陳雨昊喊了一聲。
一直站在床邊的一個男人,猛地抬起了陳雨昊的右手,直接在他的小臂上,切開了一條口子。
那口子,滲出了鮮血,滴在了陳雨昊的臉上。
鮮血滾燙,落在臉上,滋滋冒煙。
一陣青煙過去,陳雨昊,方才恢複如常,隻是,更加的有血色。
陳雨昊再次閉上了眼睛,說:你們看到了吧,隻要我睜開眼睛——我就會——被九龍拉棺反噬!水子,你也知道什麼是鬼紋身。
我說我當然知道了。
鬼紋身不是人紋上去的,而是天生就在的。
不管是倉鼠的六翅飛天虎,還是陳雨昊的九龍拉棺,還是柷小玲的雙龍出海——都是天生就存在的紋身,打娘胎裏出來就有的。
陳雨昊說:這麼多年,九條龍的紋身,被我壓製得服服帖帖的,但是我來了這個村子之後,就感覺——渾身都不得勁,這九龍拉棺,像是要從我的身上,離開一樣。
我慌忙問陳雨昊:小雨哥——你這是大事啊,鬼紋身逃走,紋身主輕則致殘,重則斃命。
“是啊!”
陳雨昊說:所以,這次要麻煩你們救我了,對了,我感覺我周圍很危險,好像——好像我的周圍,有敵人一樣——所以,我喊來了“九字軍”。
他說站在床頭,伺候他的金浩,就是九字軍的“鬥者”金浩。
金浩跟我們打了個招呼。
我問陳雨昊:你為什麼會來這個村子?
“我也不知道。”
陳雨昊說他最近不是出來找“善嬰魂”嘛!
他出來找了一陣子,他在找到黃河這邊的時候,忽然,內心蹦出了一個想法,就是來白雲村。
他內心似乎有一個聲音,指引他來白雲村。
我說這麼玄乎呢?
“恩!”
陳雨昊說:我來了,就發現了這個村子有詛咒,我就開始著手弄這個詛咒的事情……結果……結果……我就成了這個樣子。
柷小玲背過身,紅著眼眶,說:你本來不要趟這趟渾水的。
“可是已經趟了。”陳雨昊說。
柷小玲說:你知道事情有多嚴重嗎?我是湘西柷由家的人,我們家祠堂裏的高人早就說過了,鬼紋身一旦反噬——超過半個月,可能保命的機會,就不大了。
我一聽,這麼嚴重?
陳雨昊閉著眼睛,笑了笑,說:我不怕,因為有你們!
陳雨昊一直都是我們的最強後盾……如今,他卻成了這個樣子。
我狠狠的衝著陳雨昊點頭:小雨哥!你放心——以前一直都是你救我們,這次你出了事,我們拚了小命,也要救你!
“謝謝!”陳雨昊說完這句話,柷小玲有些傷心,出了門去。
我和馮春生,也追了出去。
柷小玲躲在屋子外麵,抹著眼淚,她這麼堅強的人,也在流眼淚。
我拍了拍柷小玲的肩膀,說道:不用傷心,一定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柷小玲問我。
馮春生說: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個村子裏,到底是什麼詛咒?導致九龍拉棺的紋身反噬?找到了因,才能搞定果。
“來,來,聚聚氣,這次說啥,也不能讓小雨哥有事。”
我伸出了巴掌,讓柷小玲和馮春生的手,疊在了一起:一二三,幹!
我們三個人的心,這一刻,團結到了一起。
我們正說著這些話呢,忽然間,離我們不遠的村口,一陣喧鬧。
“出什麼事了?”我們三個,一起跑了過去。
在村門口的牌坊邊上,一個駝著背的人,不停的喊叫著。
聽他的發聲,這人估計是個啞巴,他的右手,拿著一把刀。
刀上,沾滿了血水。
“呀呀,咿呀呀,呀呀!”
啞巴胡言亂語著,忽然,他拿起了刀,就往自己的嘴裏捅。
噗嗤!
啞巴的嘴裏,留著血水。
接著,他又瘋狂的插了自己幾刀後,扔掉了刀,直接像猴子一樣,爬到了村門口的牌坊上麵,寫下了一排血淋淋的字——生人入村,詛咒兌現,血漫白雲,殺、殺、殺!
生人入村?
這說的,是我、柷小玲還有馮春生三個人嗎?
啞巴寫完了這一排血字後,一隻有狼狗,跑到了人群裏麵。
“呀,你們看,那狗的嘴裏叼著什麼?”
“是李家的娃子,瞧那一隻眼。”
“血咒出現了!”
村裏的人一陣嚷嚷,我瞧見,那狗的嘴裏,叼著一個人頭。
它耀武揚威的晃蕩了一圈之後,直接把那人頭,扔在了地上。
人頭咕嚕嚕的打著轉,血人頭的臉上,隻有一隻眼睛,那隻眼睛,長在正常人的雙目之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