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言重，分內之事耳。”次輔張萬年輕飄飄回了句，又端起茶喝了起來。
“我等分內之事。”
白梵點頭。
安撫完畢，該拋出他目的，“然北邊的軍餉，南方的水患，諸如此類事日甚，國不可一日無君。
吾準備奏請陛下正國本，在諸皇子中選賢舉能新立太子，以安百姓、臣民之心，勿使奸佞叢生。”
“善！”
“善！”
……
見內閣大夥兒都同意，白梵肅然神情消融，“好，吾等靜待時機聯名上奏，到時候有勞諸位！”
“不敢。”
……
白梵端起茶。
懸在空中。
意思大夥兒明白了，紛紛起身告辭。
待劉文漢走出正堂門檻，白梵忽然輕聲喊了句，“今後京城不太平，大夥兒沒事待家裏不妨多讀讀本朝史書，解解悶。”
六人腳步頓了頓。
他們也是飽學之士。
殿試後在翰林院修書，或多或少知道些隱秘事，如今首輔鄭重提醒幾人怎麼會不放在心上。
也不回頭。
六人加快腳步離開。
慶國公府。
換上喜氣的紅燈籠，裏裏外外打掃一遍，香案已經擺好。
就在剛剛，宮裏來人告訴慶國公周康祖，陛下有旨意頒布給周康祖，命他抓緊準備迎接的禮儀。
顧不得與勳貴們客套，連忙又把朝服穿好。
“慶國公接旨！”
“臣在！”周康祖連忙跪下等待，在場公爵、侯爵和伯爵紛紛跪下。
“承天受命皇帝，敕曰：
慶國公周康祖公忠體國，恪盡職守，憂天下之所憂，解天下之所難，朕心蔚然，特賜綢緞300匹，精鐵1000斤，白銀1萬兩。
世子周恪行事緊密，賢名遠博，特授侍講學士，於崇文閣講學，欽此。”
“臣周康祖領旨謝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世子恪領旨！謝陛下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萬歲萬萬歲！”
……
謝恩的呼喊震天響。
好似能被陛下聽著。
賀喜省此起彼伏，勳貴們誰也沒有嫉妒的神色。
應該呢。
當時他們在想慶國公的賞賜要等他從戎狄回來，陛下再能找借口賞賜，結果他們想法窄了。
陛下直接派人送賞賜。
前後腳的功夫！
陛下仁厚啊！
蒙奕的賞賜如烈火烹油，聚在慶國公府邸的勳貴們的慶祝聲勢更加浩大。
唯獨十一位國公在後堂小聚。
不對，還有一位寧遠伯王璨。
十一位國公的目光在崇國公拓爾翰和寧遠伯王璨身上打量，很想知道陛下留他二人說了些什麼，但又不能問出口。
陛下隻與他二人密談。
胡亂探聽，有人告密某某揣測聖意，陛下縱然不說什麼但心裏肯定記著，誰也不想自己名字被皇帝經常惡意念叨。
如果密談者小小暗示，那又是另一回事。
然後大眼瞪小眼。
你瞪我。
我瞪他。
他瞪你。
不放過一絲行為舉止。
僅僅半分鍾無異常行為，其他十一人明白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