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沁立刻從椅子上站起,險些撞進聿修白的懷裏。
她抬起頭,對上他來不及收起的關切目光,愣怔後便推開他,“聿修白,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聿修白低頭看著她,沒有任何表情的麵癱臉,讓田沁根本就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想讓我嫁給你,這輩子都受盡屈辱,你做夢!”
“先訂婚。”
“休想!就算訂婚也不可能!”
“合同製,半年後你若還是不願嫁我,可自行離去,我還會給你一筆很可觀的贍養費。”
“……”
“訂婚期間,我不會強迫你履行做妻子的義務,更不會限製你的自由,但是你必須來聿氏做事,成為我的私人助理……”
“等等,聿修白你這樣圖什麼?”
“你!”
田沁無語,這人怎麼跟木頭一樣,說不通了?
她不管如何憤怒地瞪著他,如何惡語相向,他都是那副不動聲色的模樣,實在是太討厭!!!
曾經那個陽光少年,究竟是如何被摧殘成這樣的?
“具體的要求,明天律師行簽合同的時候,你就會知道。”
“我去你的合同製婚姻!老娘不幹!”
衝著聿修白怒吼完畢,田沁便推開他,怒氣衝衝地衝進了病房。
聿修白見她抓狂,唇角有輕微的上揚。
他回頭看去,隻能在房門關上之前,看到她奔向床邊的背影。
他收回視線,低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田承希。
田承希也在打量他,幾秒後,他揚起手裏的遊戲機,問道:“哥哥,你能教我拚圖嗎?”
聿修白愣了一瞬,才點頭:“好。”
從住院部下來,田沁已經是一臉的疲憊。
田國興以死相逼,最終讓她點頭。
想到明天要去律師行跟聿修白簽那什麼該死的婚姻合同,田沁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
她快步走出醫院,在前往的士站的路上,接到了項澤天的電話。
得知項澤天已經在酒店給她留了房間,田沁的神色才有所緩和,起碼,還有一件能讓她省心的事兒。
自從田國興和陶克琴奉子成婚後,田沁便覺得那個家,已經不屬於她。
如今,又要被父親逼著簽署那什麼合約婚姻,她自然更不想在這麼鬧心的時候,還回去那個早已經被霸占的家。
掛了電話,田沁繼續拖著行李箱,疲憊地站在候車區。
忽然,身後傳來陣陣騷動。
她回頭,便看到一輛布加迪正緩緩地夾在一行的士車裏麵,往前移動。
田沁心想,神經病啊誰把豪車開到這個車道?
等她多看一眼,便發現,被她咒罵成神經病的男人,正是聿修白。
她蹙眉,立刻扭頭收回視線。
奈何,裝死不過兩分鍾,聿修白的車,就已經在她腳邊停下。
他打開車門,抬眸瞅了瞅她,“上車。”
田沁壓根就理他,無聲抗議。
“上車!”
聿修白再次重複這兩個字,身後已經響起了的士車催促的喇叭聲。
田沁正想繼續拒絕,就聽見他低沉的嗓音裏已經帶上了幾分怒意,“別影響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