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F2總部實驗室。工作人員們身著白色製服在大廳裏忙碌著,他們頭頂的五千多盞情景燈光將這裏照射得如同白晝,讓人忘卻時間的存在。德克站在二樓的弧形台上,等待著新的研究報告,他抱緊雙臂,顯得有些焦躁。
“長官,結果出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旁傳來,這是一個漂亮的中國女孩,她叫瑤,畢業於清華大學科技班,智商測試分高達180,尤其善於實驗分析,隻是著裝古怪了點,她現在穿著一雙帶釘板鞋,黑色皮衣,嘴上的口紅和深色的眼影會常讓人誤會是個問題少女,但她的確是個少女,現在才17周歲。
“瑤,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穿成這樣上班。”德克接過瑤手中的報告,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怪異的天才。瑤翻了翻眼皮,嘴上咕噥著“老古板。”
“你說什麼?”德克皺著眉頭想裝得嚴厲一點。
“啊,沒什麼,我是說這個藍色晶體是個老古董了。”瑤抓了抓頭發,眨了眨她畫著黑色眼影的眼睛。
“繼續說”。德克翻看著報告
“事實上,這個晶體是凱撒--也就是人造人的發明者,他為了抑製過度侵害而設計的記憶緩存裝置,受限於2114議案第8條第6款,這您知道,裏麵包裹了連接虛擬現實技術的眾多連接點。但在命令上又有加密特性,采用了分布式聯絡,所以一旦出現分叉。。。”
“說普通話”。德克被這堆名詞快弄瘋了。
“好吧,簡單來說,隻有發明者或者有密匙的人才能打開晶體和腦駢體之間的聯係,但是。。。。”瑤盡量淺顯地解釋著。
“但奇怪的是,東京地震之後,部分人造人的晶體似乎被一種力量打開了,這力量甚至沒有借助任何直接的程序介入,所以你抓的。。。然後跑掉的那倆人恐怕掌握的就是這種力量。”瑤挺直身子,在德克麵前他總想顯得成熟一些。
“製造這種力量需要多少能量?”
“人類腦細胞之間的連接速度接近光速,我想所需能量應該是。。。。HE當量的。”
“多少當量?!”
“相當於二戰晚期日本吃的那倆顆吧。”瑤抿了下嘴,
“真是倆個瘋狂的家夥!”德克摸了摸稀疏的的頭發。他貼近扶手,衝著一樓的工作人員拍了拍手:“嘿,夥計們,繼續嚴密監視艾曼和特斯拉的動向,一旦發現任何訊息,立刻報告,死要見人,活要見屍。”
“呼!呼!呼!呼”。孟買的街頭,艾曼喘著粗氣依靠在一堵老舊的紅牆上,兩旁是空一區第二大街和第三大街,從廟宇裏出來後,他已經被F2探員們追得精疲力盡。火車,輪渡,他已經試過所有最原始的交通工具了,但他們就像蒼蠅一樣圍著自己。
“站住,你這混蛋。”左右倆側的皮靴聲再次響起,他們再次舉起了槍,艾曼緩緩地舉起手,木然地看著前方的紅牆,看來這次真的是無路可逃了。
前方的紅牆就像和尚口中的黑勢力和不斷靠近的F2探員一樣讓他無路可逃,最可恨的是上邊居然寫著歡迎來到戈登城堡。“等等,這難道是個酒吧,可是連門都沒有。”艾曼飛快地閃過一絲希望。
“好了,慢慢地蹲下去”,探員們舉著槍一步一步靠近。
艾曼慢慢地將右腳後跟貼在牆麵上,計算著探員們離自己的距離,“6米,5米....."
“拚了。”艾曼用力往後一蹬,飛撲向前麵那堵牆。“嘭!”身後的槍響和門被撞開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艾曼成功地進入了這個地方,房間裏聒噪的電子噪聲讓年輕人們淹沒了屋外的槍聲,艾曼迅速站起來躍入人群。衝進酒吧的F2探員們推開舞動的人群,和歡快的舞者起了些衝突。艾曼躲進吧台西北方向的廁所,關上了門。
他能聽見身旁男女的親熱聲,但現在他沒有這個興致。不能再讓探員們追蹤到自己了,他上下摸索著自己身上還有什麼電子訊號發射裝置,除了右手臂上的植入式電話,顯示著藍色的時間,16:00.什麼都沒有。他現在還穿著什麼都沒法裝的拓撲衣。
外邊的舞池燈光顯然被打開了,光線照進有些幽暗的洗手間,喧鬧聲不斷傳來,探員們的闖入險些引發了一場毆鬥,無奈下他們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正逐個對舞池裏的人展開檢查。
好吧,該動點手術了,艾曼用力朝著自己的手臂咬了下去,鑽心的疼痛讓他的整張臉不住顫抖,手臂上的皮肉終於被自己咬開,露出了一片表皮,他忍著痛把那塊沾著血的芯片拿了下來,上邊細如發絲的八根金屬線還連著自己的靜脈,芯片喪失了生物電能後,藍色的光芒漸漸淡了下去,艾曼悄悄地將芯片踢向鄰側的隔間,從紙筒上抽下幾圈紙巾,簡單地捂住傷口,麻利地打開廁所上方的隔板,強撐著爬了上去。當探員們檢索到艾曼的信號時撞開廁所門的時候,看到了一臉驚恐的赤果男女。
而艾曼已經坐在孟買117層的WORLDONE的頂樓上,俯瞰著這座迷人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