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剛剛我一直在屋裏,這麼一會兒工夫也沒察覺到大嫂有什麼動靜,那香是怎麼點燃的?
就算是大嫂在剛剛偷偷把香點燃了,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燒過半啊!我心裏一緊,覺得這事兒透著邪門兒,把那三支香連著火盆一起從屋裏端了出來,放到了院子裏。
我看大嫂神誌不清,怕她跑出去受傷了,想了想又把臥房的門給鎖了起來。
然而門剛關上的瞬間我就聽到屋裏又傳來了大嫂的聲音,像是在跟什麼人說話似的,我奇怪的打開門看,結果門一開聲音就戛然而止。
我歎了口氣,看來大嫂真的被刺激得不輕,應該是趁著屋裏沒人就自言自語,一見到有人就不敢說話了。
把門鎖好,我再到院子裏一看頓時愣住了,我剛剛端出來的火盆不見了!
我心裏有些發毛,難道大哥家裏真的藏著別人?還是說有別的什麼東西?
我越想越毛,也不敢在院子裏呆了,回到客廳守在我哥屍體旁。無意間一瞥我瞬間汗毛都豎了起來,差點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
大哥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就這麼直鼓鼓的瞪著天花板,生氣時候在瞪著讓他不高興的人似的!
我手腳哆嗦,硬著頭皮伸出手想幫大哥把眼睛合上,卻是怎麼也沒辦法讓他閉上。大哥的眼皮好像僵住了,死死的睜著,硬的不行,根本閉不上!
我一下子想起了死不瞑目的說法,難道大哥是有什麼冤屈不成?我心裏發毛,壯著膽子抬頭想看看是不是天花板上有什麼,卻什麼都沒發現。
就這樣硬撐著在我哥的屍體旁守了一夜,天一亮我就開始忙活著張羅大哥的喪禮。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村裏人都對我不太待見,我去買紙火白幡之類的東西甚至還有人不願意賣給我!
“這個張強啊,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居然把自己親哥給害死了,還把他嫂子給占了!”
“真的假的?這麼畜生!”
“可不是嘛!昨天夜裏他都在他哥家裏,我親耳聽見了他嫂子的叫喊聲!”
聽著村裏人的小聲議論,我心裏像是壓了塊巨石似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我實在沒心情跟他們去爭辯,眼下先把大哥給好好安葬了,然後帶著大嫂去城裏的醫院裏找個醫生給看看才是正事兒。
我把靈堂給大哥搭了起來,我們家也沒啥別的親戚,頂多村裏幾個和大哥關係要好的人來祭拜了一番,也是一個個對我橫眉豎眼的。
大嫂還是依舊披頭散發瘋瘋癲癲的,一天到晚在屋裏自言自語也不敢出來。好在給她送去水和吃的她還知道吃喝,但這樣下去也不是回事兒。
我心想著給大哥守靈一夜,明天就把大哥給好好安葬了,然後帶大嫂去城裏看醫生。
到了晚上,大嫂屋裏依舊隱隱約約傳來說話聲,我也懶得去理會,就這麼坐在大哥靈前。
大哥的眼睛還是一直就這麼瞪著,怎麼也閉不上,我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心裏發毛,但也沒那麼怕了。
到了夜裏十二點,村裏家家戶戶都熄燈睡覺了,整個村子都陷入了一種有些詭異的寧靜之中,我尿急走到院子裏,正準備方便,忽然看到院子裏有幾點亮光。
我走近了一看,頓時後背發涼,是昨晚那個火盆!它又出現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了院子裏!
而且火盆裏插著三支正燃到一半的香,就好像是昨晚那三支似的!
我心裏毛的不行,也不敢再去碰這個火盆,小心翼翼的繞開它,連尿也不敢去撒了,轉身跑回靈堂守在我哥靈前,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而且後背發涼總覺得有人在後麵盯著我。
我就這樣背對著大門坐在我哥靈前,渾身緊繃緊張兮兮的坐了大半夜。
可能是這樣的狀態保持久了確實很累人,又或許是這兩天都沒怎麼休息,我慢慢開始覺得眼皮重得不行,腦袋也越來越重,坐在地上開始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