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地,花鈴整個人都為曼珠沙華所纏繞,那些大朵的花兒像是方才被她的呼喚所驚醒,悉悉索索舒展開來,長長的花瓣飄舞,接觸到她的皮膚即開始飲血。異常妖異,令人心悸。
鳳墨生突然就明白了明明廿四五歲的她為何看上去隻有十六七......她的血,她的血都被那花飲去了!
“花鈴!”阿菁是此刻除了從知離花鈴最近的人,可她按劍而起之後,竟不知該做些什麼......那花,竟是長在花鈴身上的。
“阿菁......你說......她為什麼就學不會聽話呢?”白衣披發的大祭司也慢慢站起來,看著無力掙紮的花鈴,口氣疑惑地緩緩道。
“那......小雀兒呢?”她不死心地問。
從知皺了皺眉頭:“她也不聽話。”
她歎了口氣,平淡地問:“師兄,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花鈴?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小雀兒?為什麼!
“因為她們不聽話啊......”從知苦惱地說,好像真的是父親為不聽管教的女兒所困擾。“不過,阿菁你放心,”他麵向她,“就算你不聽話,我也不會這樣對你的。”說完他溫和的笑著,像是在等她誇獎。
從知,從知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下定決心,她與鳳遠歌對視一眼,對著荀楚軒低叱:“動手!”
含光承影劃出,無光無影,無聲無息,流動的霧氣中也看不到它們的痕跡。
“哢”一聲。
兩把劍,都停在從知身側三寸,再也刺不進去。
而荀楚軒和鳳墨生像是周身都被被某種東西所充斥,渾身無法動彈,連出劍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你很厲害,”從知有幾分驚訝地對著鳳遠歌說,“居然可以衝破‘鏡縛’......不過,也就止於此了。”唇畔的笑意像是無聲的嘲笑。
殿中忽的燃起熊熊大火。將她和鳳遠歌隔開。
“幻術罷了。”她收回劍變換了劍招,聲音冷凝,“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師兄從知啊......阿菁。”他用歎息般的語調說完這句話,快速結了一個手印。
天地茫茫。
有聲音一直在耳邊低語,你是誰,來自何方,又將往何處,你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你是誰,你來自何方,又將往何處,你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我......是誰?她努力地回想,是誰是誰?!
指尖微涼。
她把手舉到眼前。。
一片六角形複雜圖案,小小的,潔白,純淨。
下雪了麼。
窸窸簌簌地,雪花片片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