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燃起一支長香,煙氣細長盤旋,在空中婉轉出神秘圖案,久久不散。
窗戶關著,隻擺了幾顆碩大的明珠,室內昏暗。
望著明珠照下的煙痕軌跡,他久久不語。
“你同他都談了些什麼?”她問。
那不是重點,我隻在乎我在你心裏的樣子:“花鈴的事......”
“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月宮?”她又急又快地截斷了他的話。
他沉默了一下:“五毒教來襲,傷亡慘重。楚軒被帶走了,十二月折了四個。”
她本拿起麵前一顆明珠隨意撥弄著,聞言一驚,明珠從手中滑落。“啪”地一聲碎裂。
“十二月......折了四個?”她想到那十二個她與遠歌親自挑選出的少男少女,當初選出來時,最小的隻有九歲,最大的,也就是與她同齡。多年來從未辜負他們的期待,但有派出必完美執行任務,不曾想此次來南疆竟折了四個!
他出聲:“阿菁......”五毒教來襲,你,不想問問我的情況嗎?十二月你尚如此珍惜,手中明珠落地而碎,那麼花鈴呢?你避而不談,是......怪我至此嗎?還是根本就不想過問我的事情呢?......他苦笑著說:“阿菁,花鈴的事.......”你會介意嗎?
“花鈴......現在在哪裏?”她逃避地問。
“在......”他感到之前因為擔心她而急著趕路所以強壓下去的那口血終於鎮不住了,猛地吐了出來,倒了下去。
“遠歌!”她驚呼一聲,上前把脈。
一開始的重傷未愈、長途跋涉、連續的受傷,加之方才心懷鬱結,他終於支撐不下。
“阿菁。”從知推門進來,看到眼前場景。“鳳遠歌他......?”
“重傷,沒有好好接受治療。”她輕聲回答。
“那麼,”他猶豫了半天,“我替你解開三分封印,派人同你下山一趟,把雲泠閣的人帶來吧。”
她訝異。
他看她神色,有些孩子氣地別扭著說:“我和他商議的結果。聯手對付五毒教。這樣你會高興的,對嗎?”說著抬手畫印解開她身上的三分封印。
她努力笑笑:“謝謝.......那......”
“你師兄,從知,就是我!”他怒而拂袖轉身背對她。
平抑了許久情緒,他道:“占星女史冰痕,死了。”
“死了?”她有些不敢相信。
“全身血液皆被抽幹。”思及此事,他有些憤怒,“就是用她的血,繪出了困住我的結界。”他也有幾分動容,“因為隻用了一半的血,所以隻困住了我一個時辰。另一半血,怕是......被喝了下去,所以......花鈴才能使用法術。”
人,真是奇怪又可怕的生物。
她默然。
“我先去帶雲泠閣的弟子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