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癟了,反倒是保護了她,也不需要血管縫合。”
許秋進行了常規的清創消毒,又做了個簡單的皮膚縫合,之後就加壓包紮,固定住了。
完事以後,老太太眼神依舊渙散,整個人都跟失去了神采一樣。
“娃兒,你說,我多造孽喲。”
在許秋用支具捆綁固定好後,老太太突然開口了,聲音幹啞,渾濁的雙眼突然蓋上了一層霧。
……
……
急診科,三號手術室。
無影燈下,身穿綠色手術衣的醫生們器械飛舞,在雕琢著一顆受損的心髒。
手術記錄上,顯示著這位刀切開了胸腔都不吭一聲的病人的信息。
真勇敢。
“患者女,四十一歲,三十分鍾前因為車禍發生閉合性胸部損傷,出現呼吸困難、胸痛等症狀,並當場昏厥。
入院後經相關檢查確診為心髒破裂;心包填塞,緊急施行心包穿刺術、心髒破裂傷修複術。”
此時,手術已經進入了尾聲,隻剩下最後的止血、關胸。
麻醉醫生瞅了眼監護儀,不由得驕傲地揚起了頭顱。
這個病人的情況很危險,若是用常規的全程全身麻醉,對方肯定堅持不住。
因為病人處於低心排出量加休克狀態,對麻醉用藥耐受性極差,全身麻醉誘導的話極容易心搏驟停!
因此,
在緊急過來會診的心外科主任與他協商後,先在局麻下開了胸,排除了心包積血,改善完循環狀態,準備好一切搶救準備後,才啟動全身麻醉和氣管插管。
這不,手術到現在都極為順利。
麻醉醫生嗬嗬一笑。
我加心外科主任,天下無敵啊!
他瞄了一眼無影燈的焦點。
現在進行的是倒數第二步的止血。
此刻,正在操控電刀的,同樣是整個急診科,乃至於江南一院的焦點。
漂亮的解剖學老師劉曦。
長長的睫毛翹起,她的神色無比專注,手持二十萬赫茲電流的電刀。
沒有人比她更有魅力,碰誰,誰就能有觸電了的感覺。
滋滋滋——
電刀所過之處,細胞瞬間汽化,白氣蒸騰,粘膜融成了一片,一層焦炭浮現。
咕嚕。
不知道哪個變態咽了口口水。
手術台上,劉曦完成了最後的止血,放下電刀,取來一塊紗布,塞進了病人的胸腔。
過了一會兒,她取出來,讓人觸電般的聲音響起:“止血完畢,可以關……”
關胸還未說完,劉曦的瞳孔猛地一縮。
她看到,這塊紗布上還是有血印!
“還有出血點——”
劉曦身上散發著生熟人勿近的氣質,像一台冰冷的機器,再次全神貫注投入了手術中。
她找遍了所有的出血點。
粘膜下、
組織間,
一個個地試,甚至連電刀都用上了。
但是,當塞入紗布後不久,純潔的紗布上,還是有了被玷汙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