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貝勒深吸一口氣道:“十五年零八個月啊!那不就是葛道士給我算的時間麼?我馬上又問他:被我放出來的那個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有沒有什麼特征?”
“莫先生告訴我:你放出來的那個人太厲害了,我不敢去算他。我去算他的事情,先不說能不能算出來,能不能保住命都是難說啊!你就算把我炸了,我也不敢算他。”
“我看實在是逼問不出來什麼,才把莫先生給放了。”
我點了點頭道:“那個莫先生還在八卦胡同?”
“在!”寧貝勒點頭道:“但是,從那之後,我再沒見過他。”
“後來,我去找過他幾次。可我每次去都會撲空。他就像是知道我會去一樣,總是能避開我。最可氣的一回兒,他正跟鄰居喝著酒,忽然站起來說要上茅房,結果從茅房下麵鑽出去,趟著糞坑跑了。我趕過去的時候,桌子上的酒還是熱的,茅房後麵那條道上,還留著一串踩了屎的腳印。”
“從那之後,我就再沒去找過他。”
我自言自語的道:“這個莫先生倒是有點意思!”
“他怕你找他,寧可跳茅坑也不見你,卻還守在八卦胡同裏不走。我看他八成是在守什麼東西。不然的話,他離開算盤城,你上哪兒找他去?”
寧貝勒說道:“我也這樣想。但是,我也沒敢往深裏去挖莫先生的來曆。我怕再惹出別的麻煩。”
寧貝勒的顧慮倒也沒錯,一般人不願意去得罪術士。
術士,可不是什麼佛門道門裏修身修心的世外高人。相反,術士裏心眼小,愛記仇的人更多一些。尤其是那些修為不算高,卻手握殺人術的人,真要是豁上幾年壽命或者折損氣運,給你做點手腳,甚至可以禍及全家。
我正要跟寧貝勒繼續往下聊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看見青眼雕的臉色不對,我趕緊問道:“張爺,你這是怎麼了?”
“沒……沒啥!”青眼雕明顯就是在嘴硬。
我趕緊說道:“張爺,現在可不是你鬥狠,要麵兒的時候。我們對付的不是人,你要是覺得有什麼不妥,趕緊告訴我。要是說晚了,不光你得死,我們也得跟著玩兒完。”
混混兒鬥狠,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在“要麵兒”,走鐵板,下油鍋不皺眉頭,才是混混兒本色。但是,這事兒放在術道上可不行。
我們三個人坐一桌上,他要是被鬼拽腳了,還在那要麵兒不出聲,那可就是把我和寧貝勒給坑進去了。
我不說話還好點,一說話青眼雕那股子混混兒勁兒又出來了:“有嘛大不了的,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就算鬼魂出來,我也能跟他鬥上仨回合。”
我差點沒讓他給氣死,坐在我對麵的寧貝勒往後一撤身子,就想低頭往桌子下麵看。
我趕緊喊了一聲:“別動,你不要命了。你知道桌子下麵有什麼?小心低頭就抬不起來腦袋了。”
寧貝勒頓時被我嚇了一跳:“我該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