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個小插曲,舒梅沒有太在意。
不過腦子裏倒是留了個印象,這位表舅過於客氣了。她來不及細想,褲兜裏的手機有震動,拿出來看,忍不住又是歎氣,是親媽秦媛媛。
這幾天她幾乎每天都給她打電話,核心內容就是讓她去相親。
電話接通,她直接拋出一句,“就這一個,你如果看不中,我再不煩你。”
舒梅答得爽快,“我沒想法。”
“你都沒見過,怎麼會沒想法?”秦媛媛是個強勢的性子,在女兒這裏做不到說一不二,但是糾纏起來也是煩人,“他是我美國閨蜜的外甥,前幾年在美國做科研的時候我也有見過,長得一表人才。他也在H城,有房有車,還有自己的科技公司,形勢好的話,三年內可以在國內的創業板上市。他離婚兩年了,沒有小孩,你們倆各方麵都很般配。”
“不般配。”舒梅答得快,“他這種條件可以找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不可能看上我這個失婚婦女。”
“現在的女人哪個沒和男人同居過,你沒有生過小孩,隻比她們多一張離婚證而已。男人都拎得清的,你放心大膽地去,憑你的相貌身材,他鐵定能看上你。”秦媛媛信心滿滿地說。
舒梅還是不同意,“我忙著,你別煩我了。”
說完她掛斷電話。
銀行裏人不多,找個角落的位置安靜地等。隻兩個號就輪到她,她從包裏取出銀行卡和一張寫了賬號的紙,“往這個賬號轉三十五萬。”
櫃台人員拿起來看了看,“莊文澤?”
“嗯。”舒梅點頭。
離婚的時候,因為莊文澤是過錯方,家裏所有存款,包括兩套房產都給了舒梅。公司是婚前財產,莊文澤願意分給她一半股份,但是舒梅不要。
兩人僅在民政局裏呆了半個小時,各自領了離婚證出門。
S市的房產市場很熱,那兩套房都有學區,隻用了三天時間,舒梅就把它們掛牌賣出,然後過來H城買了現在的房子。
錢還有很多,省著點花,夠她躺吃躺睡一輩子。
她認為自己和莊文澤會老死不相往來,但他不肯消停,每個月往她的卡裏打五萬塊錢。舒梅休養生息,沒情緒搭理他。但總歸是個累贅,趁今天天氣不錯,出來把這件事情給辦了。
彙完錢,她重新辦一張卡,把所有的錢都轉過去,然後把之前的卡注銷掉。
剛辦完手續,還沒從銀行出來,莊文澤就打電話過來。
這次舒梅接了,格外清楚的一個字,“滾。”
她一直沒有換手機號碼,一來是因為互聯網時代號碼綁定了很多的驗證,一個一個去改太麻煩,而且肯定會有遺漏。二來她做人理直氣壯又幹脆利落,不想接的電話可以掛斷或者拉黑名單,沒可能纏上她。
比如這一聲“滾”,可以讓莊文澤蔫毛耷拉好久回不過神來。
回去家裏,舒梅又躺去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緣故,最近她總是睡不夠的感覺。
而且夢很多,裏頭亂七八糟的好多人,一個場景換到另一個場景,非常累人。
最後她是被手機鈴聲喚醒的,睜開眼的一瞬,被窗台上灑滿的陽光刺了眼睛。她懵懵地抬起頭,不知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