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默一怔,不過他反應很快,迅速地甩開他,“這位先生,請您到外麵等。”
那人不肯,又去抓他,聲音急躁,“那男的撞的舒梅,你要先給舒梅治。”
陸一默哪會理他,往邊上閃一閃,然後叫,“有保安嗎?把這位先生請到外麵去。”
急診科裏經常會有這類事情發生,先是有護士站出來,然後保安來了。
陸一默專心給病人診治,之後緊急手術,沒有關心後麵發生的事情。
男病人勉強救回性命,然後他才有時間去查看舒梅的情況。
她這頭還在手術,身上多處骨折,胸腹腔髒器損傷、出血,其中一根肋骨刺穿肺部。陸一默進去手術室查看,和身上的傷勢相比,腦部的硬膜外血腫,因為出血量不大,算是最輕的。
那個男人一直等在手術室外,坐在椅子上,手臂抱著頭,萬念俱灰的樣子。
已經有人告訴陸一默,那人是女病人舒梅的老公。車禍發生的時候,他開了另一輛車跟在後頭,親眼看到大車因為超載失控,翻倒的同時,把舒梅的車撞到護欄上。
……
第二天,舒梅起了個大早。
首先當然還是跑步。
去到樓下,她居然看到了周宇寰。小夥子精神不佳,看到舒梅隻是簡單地揮揮手,“你早啊。”
舒梅不是多事的人,但是結合昨晚陸一默的信息,他這個時間出現在小區,也實在是太奇怪了。
笑盈盈地問,“你表舅說你去F區了,要在那兒住一晚。現在才幾點,你怎麼出現在這兒?”
周宇寰長長地歎一口氣,“聽說過南美洲的那隻蝴蝶嗎?它扇動翅膀引起的連鎖反應,導致北美洲來了一場龍卷風。”
這個梗太有名,舒梅當然知道。於是她點頭,又好笑地問,“這話的意思,你也遇上蝴蝶了?”
周宇寰沒精打采地點頭,“是啊,蝴蝶是前表舅媽,她不是來找過我嘛,帶話題說要給我介紹女朋友,我說我有女朋友了,她跑去和我媽講,然後我媽來了,我怕她煩,直接招供說我是騙人的,我媽立刻聯係老閨蜜,給我安排相親。我沒辦法,隻好配合,過去一看,那女的是小我一屆的學妹,長得還不錯。但是我知道她和學弟是一對,哪能半道進去插秧子呢。”
“然後呢?”
“我還要上班呢,在那邊睡了半晚,然後起個大早逃回來了唄。”
“把你媽扔那兒了?”
“她沒事,隨便叫個車就回來了。”周宇寰神情沮喪,“剛才我給我爸打電話了,讓他過來接我媽回去。你知道他怎麼說?”
周宇寰自問自答,“他說他和老兄弟約了牌局,讓我想辦法多拖我媽幾天,讓他玩個痛快。”
舒梅啞然失笑,“你爸很可愛啊。”
周宇寰扁起嘴,氣憤地說,“他一向都是坑兒子小能手。這回我媽過來,肯定是他攛掇的。”
舒梅的笑容加深,“你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周宇寰訴過苦心情就好多了,朝她揮揮手,“我去表舅那兒帶卡卡,一晚上沒見還挺想它的。”
二人分開,舒梅跑完步,走回來的時候,又遇到了周宇寰,區別是這回他帶了小狗。
卡卡原本就熱情,昨晚吃過她的東西,情緒更是高漲,撲騰著朝她過來。
她蹲下去,逗玩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