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修:“……”
原本還有些迷迷糊糊想要睡回籠覺的瞌睡瞬間被嚇醒。
而此時,似乎是感覺到躺在床上前一秒還十分放鬆的黑發年輕人在這一瞬間就緊繃了起來,黑暗公爵顯得不急不慢地停下自己的動作,不過他還是沒有將自己的手從黑發年輕人的褲子裏拿出來,隻是挑眉問道:“怎麼了?困的話,你就睡。”
“……你這樣我怎麼可能睡得著?”羅修微微眯起眼。
“我怎麼了?”
“你手放哪?”
男人看了他一會兒,就好像在試圖理解他在說什麼,良久,他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羅修懷疑這家夥所謂的“知道了”到底是指知道什麼——因為他嘴邊上這麼說著,但是手卻順著滑不溜丟的精油往下一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掌心重重擦過羅修前端那極敏感的地方,也沒停留,光是用手指在大腿縫隙之間挑了挑,那稍顯得有些粗糙的手在相比之下比較嫩的大腿肉上這麼蹭了蹭,險些將羅修的渾身汗毛都蹭得豎了起來。
他麵紅耳赤,隻覺得一瞬間血液都從大腦衝著身下某一點衝去,連忙半坐起身一把扣住黑暗公爵的手腕:“手往哪摸呢!”
“按摩而已,激動什麼,”黑暗公爵不以為然地拍開他的手,“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敏感?”
被這人毛手毛腳地摸了一把現在還要被倒打一耙“瞎激動”,羅修氣得抓狂:“我就是這麼敏感!”
黑暗公爵又不說話了,這會兒他坐在床邊,一雙異色的瞳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床上的黑發年輕人——直到用那雙眼睛把羅修看得隻覺得心驚肉跳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生氣這碼事,黑暗公爵這才順勢將他的腿曲起來一邊,借著昏暗的光往縫隙裏看,一邊用十分淡定的語氣說:“現在能不能做?”
羅修大腦都快被放空了:“做什麼?”
黑暗公爵言簡意賅:“愛。”
羅修被氣笑了,真的有一種要被氣到流產的衝動——現在他恨不得真的立刻生出隻哥斯拉,一口把黑暗公爵的下麵咬斷才好,忍了忍,咬著後槽牙說:“不是說按摩而已麼?”
“剛開始是啊,現在覺得還可以再做一點別的。”黑暗公爵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那雙大長腿縮上了床,自然而然地將姿勢從‘坐在床邊’改成了‘坐在床上’,此時此刻他就如同一座小山似的緊緊地挨著仰麵躺在床上的黑發年輕人,一隻手還捉著他的腳踝讓他保持仰麵向上的姿勢,特別真誠地看著他,“行不行?”
羅修又不是傻子,幾乎是在男人語落的同時便說:“不行。”
他知道黑暗公爵不是因為衝動或者是什麼真正的生物之間發生的真實感情想跟他做,那天在門背後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這些天他先來沒事兒盡花時間琢磨那些對話了,眼下,他初步分析得到的結論是——通過做.愛的交換□方式,對方將所謂的“惡魔力”注入他的體內,一部分的“惡魔力”與黑暗公爵想要從他身上拔除的“純淨聖力”結合,成為了現在他肚子裏的殘渣。
雖然羅修完全不知道“惡魔力”和“純淨聖力”這聽上去十分厲害的名詞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隻是知道,對方在等待著他排除掉“殘渣”,並用更純粹的“惡魔力”喚醒他體內的所謂惡魔魂魄——到時候,他就會死,那個在他看來大概與他完全無關的另外一個靈魂,會在他的身體裏蘇醒過來。
黑暗公爵現在找理由跟他親近,不過是想要加快這個發展的速度,讓結局來得更快而已——
是的,就是關於“讓羅修死亡”這麼一個結局。
想到那一晚在後花園跟對方半推半就的結合,以及那些聽上去有些莫名其妙的情話,羅修就不寒而栗。
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逢場作戲而已。
眼前的人的所謂溫柔,隻不過是揭開他的“死亡”這場戲劇開始的幕布之前,一個美好的致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