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拿著一根打磨光滑,握手處帶有雕花的樹枝,在孩子中間指指點點,或批評或表揚,一臉認真的模樣,人群中議論紛紛。
“看來真的是小王爺的師父,你看這幾個孩子進步多快!”
“小王爺竟然要拜自己府裏的丫鬟為師,真是……”
“難怪以前民間從未見過小王爺的墨寶,原是不會寫……”
幾個竊竊私語的人越聊越亢奮,竟還哈哈大笑起來,站在人群後麵的白宇烈當真是忍無可忍,三番五次的提醒她不許將此事告知他人,她竟當街大肆宣傳起來。
撥開人群衝了進去,一把捏住羽落的手腕,“你……”
羽落抬頭迎上白宇烈惡狠狠的目光,用力甩手卻沒能掙脫。
白宇烈責罵的言語哽在喉間,看向自己指尖所碰觸的手腕處,隻見羽落的左手腕上綁著一個打有蝴蝶結的漂亮絲帶,白宇烈的手指無意間的伸進了絲帶裏,指尖仿佛摸到一條毛毛蟲一般,這異樣的觸感,讓本來暴怒的他瞬間熄火。
周圍的人群見是小王爺,嚇得早已散去,這個街角恢複了往日的寂靜,隻有那巨型毛筆橫七豎八的扔在腳邊。
“不是說不許讓任何人知道你是我師父的事情!”語氣自是軟了三分。
“我已經跟王府一點關係都沒有了,生計重要,為何還要顧你尊嚴!”
白宇烈一甩手,覺得碰觸她那手腕的手指有種灼傷的痛,負手轉身淡淡的說了句,“跟我回家!”
羽落被一個“家”字蠱惑,邁出兩步又停下,“那又不是我的家!”轉身去撿散落在地上的筆。
“敬酒不吃吃罰酒!”白宇烈回身兩步,一彎腰將羽落倒掛在自己的肩頭,朝王爺府方向走去。
“你,你快將我放下來,太丟臉了!”
“丟臉?我的臉已經被你丟盡了,我還怕丟臉?”
“我是說我嫌丟臉!”羽落兩手粉拳紛紛砸下,兩條腿不安分的亂踢,“白宇烈你放我下來,我說了我不幹了,我做你的丫鬟了,你這是侵犯人權!”
“你說不幹豈能做數,你是我的、我府上的,就得由我做主!”
說話間兩人已經行至集市的熱鬧之處,羽落更加拚命的掙紮,卻不敢大喊,耳邊已經傳來眾人的指指點點和閑言碎語,羽落急得想哭,生怕此事傳到暗夜的耳中。
小聲的哀求道,“你放我下來,若是讓暗夜知道就完了!”
又是暗夜,白宇烈真後悔那日在皇陵,自己蒙麵時沒給上暗夜幾掌,以解心頭之恨。這樣想來又覺懊惱,自己為何要恨,便單純的解釋成因為暗夜這個人品行不端,惹人生厭。
舉起手毫不客氣的拍在她的屁股上,滿意著眾人口中的指指點點。
“天啊,這不就是那個成功勾引小王爺的丫鬟!”
“是啊,是啊,當真是不守本分!”
“人家這叫厲害,狐媚手段高超,若是你去怕是小王爺看都不會看上一眼!”
“也不知道這丫頭什麼長相竟將小王爺迷得七葷八素的,我看還不及我,這小王爺的審美真是不敢恭維!”
羽落捶打白宇烈的拳頭變得凶猛,耳邊想起的這些言論讓她委屈,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被冠上了這些名號。
更有甚者嘲笑著說道,“長的不好,便是伺候的好,不然小王爺為何單單傾情於她,固有高於常人之術,不知道是哪裏學來的?難道是槐香樓出身?”周圍的人一聽此言均都哈哈大笑起來。
白宇烈隻覺肩頭的人仿佛沒了骨頭一般的軟了下來,猶如一件衣裳搭掛著,那刺痛的話語聽在他耳中都覺得刺痛,更何況是當事人。
白宇烈俯身將羽落放在地上,拉著她的手直徑來到那人麵前,一把捏住那呱噪女子的下巴,隻聽下顎傳來咯嘣的錯位聲,女子驚慌的睜大眼睛,“小、小、小王爺,我……”女子結結巴巴。
白宇烈上下打量她,從她的穿著打扮便可看出此人也是名門閨秀,說出這等話來當真是損了家門名望。
白宇烈一把將羽落拉至人前,空出的手一把便掀開了羽落額前的劉海,羽落想躲,隻聽白宇烈附耳低聲說道,“難道你要任其侮辱?”
羽落愣神瞬間,隻聽白宇烈揚聲說道,“這等相貌,怕是需要我費盡心思勾引方可,是我拜倒在她的長裙之下,可-都-聽-好-了!”
捏著那呱噪女子的手一把甩開,女子踉蹌幾步,幸好被身後的同伴們接住,才避免摔倒在地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