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又不是傻子,姑娘這是在下逐客令,不過在下並未踏進屋子半步,這蘭花園也不歸屬於你,我若是想來隨時,姑娘大可以視而不見,不看我便是!”
“你當真是大俠?”
“不像嗎?”
“無賴,哪有你這種大俠!”
暮曦笑道,“等我將那刺客墨魂抓到,將他的向上人頭砍下懸掛在城門之上,替天行道,為江湖除害,你便會仰慕我了吧?”
羽落身體一抖,墨魂若是死了,自己還有命仰慕他?
羽落從床上跳下來,鼓起勇氣衝到窗口,猛的拉開窗想要喊救命,卻連他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四下張望,圍欄上掛著一個包裹,羽落伸手將包裹拿了過來,將窗子關緊,回身走到桌子前,將包裹放在桌子上,看了半響,沒敢伸手。
又回身看了看窗口擔心這隻是暮曦的一個惡作劇,不停的猜測著包裹裏麵會是什麼東西,腦子裏浮現出種種惡心、嚇人的畫麵,卻又好奇難擋。
一閉眼睛伸手去解包裹,依稀聽到嘩啦一聲,羽落睜眼望去,隻見包裹裏滿滿的全是手鐲,各式各樣,各種不同材質、樣式的,每一個都足以讓羽落愛不釋手。
羽落將自己左手上的絲帶解開,摸了摸那道貫穿整個手腕的疤痕,隨手拿起一個冰沫玉打造的鐲子,帶了了手上,大小竟剛剛合適。羽落舉起手看著那手鐲的剔透,不禁揚起嘴角笑了。
上次的比武招親,暮曦不過拉了一次她的手腕便記了下來,還真是一個細心的人,不過他為何要送自己這麼多的手鐲,難道是見自己的手腕上綁著絲帶太過寒酸嗎?
管他哪?反正自己喜歡,羽落抱著包裹爬回床上,用被子將自己和包裹蓋得嚴嚴實實,幾日來心中的陰霾去了一大半,終於難得的睡著。
“滾,都給我滾出去!”隨之傳來劈裏啪啦摔東西的聲音,幾個伺候的丫鬟被羽落嚇得一個個退了出去。
羽落看著一地的淩亂,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天剛微微亮,這些丫鬟便闖了進來,有的拎著水桶,有的捧著新衣,有的拿著飾品……看那架勢羽落便知道這是要幹什麼。
這是要將她打扮得光鮮亮麗,將她當成太子的寵物拿出去與人參觀,羽落嗤之以鼻,這又是誰的餿主意?
腳步聲再度響起,羽落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品朝門口扔去,手中加了力道,想著若是誰敢再來勸說她定將對方的腦袋打開花。
身後並沒有傳來尖叫的聲音,而是感覺到茶杯被穩穩接住的掌風,羽落回頭看去,不禁站起了身,卻隻是冷笑一聲再度跌坐回去,“你是來當太子說客的?”
“太子有令,命你今晚隨他去參加賞燈節,你要贏得賞燈節才藝桂冠!太子就等在蘭花園外!”
羽落站起身,目光中滿是埋怨,一步步的逼向暗夜,“才藝?桂冠?讓我去跟各大妓院的頭牌們去搶桂冠是嗎?”
暗夜沒有說話,而是別過頭不去看羽落。
羽落走到暗夜的身邊,“你若是願意我便去,我曾答應過你,若是好生打扮定第一個給你看,本來還想著我們隱退江湖之後……今日便提早了結這個心願罷了!”
說著羽落直徑朝門外走去,蹬蹬蹬下了樓,朝站在門外的丫鬟們一擺手,丫鬟們卻沒一個敢上前的,羽落溫柔一笑,“我扔那些東西隻是因為我不滿意罷了,太子若是想讓我贏得桂冠替他爭光就要舍得花銀子,去,告訴你家太子,將煦靈城最好看的衣衫給我買來,胭脂水粉都要上層,飾品頭飾都要最精,一樣不滿意我便不配合!”
“是!”一個丫鬟應道便急忙的向蘭花園外跑了出去,步伐之急切將溪水濺起老高,那丫鬟心裏埋怨道,為何不能在這溪水上休一座小橋,每次來都得弄得渾身濕盡。
羽落坐在二樓的窗前,看著蘭園裏那道背影,一閉眼睛就是一滴淚,專門給皇後化妝的侍女嚇得手上一抖,“小姐這是怎麼了?被我弄痛了嗎?開臉都是這樣的,忍一忍!”
“我又不嫁人,為何給我開臉?”說這話的時候羽落的眼睛一直看著背對著她站在蘭園裏的暗夜,他不僅不阻攔這一切的發生,竟還代替太子監視起自己來了,看著那道冷靜的背影,羽落氣得握起拳猛的站起身來,卻被那侍女一把按下。
“不要亂動,小心弄傷了你!”
暗夜一動不動仿佛雕像一般,羽落看著地上的影子由他的腳跟斜到一側,太陽已經偏西,光是坐著羽落都覺得累,丫鬟們像陀螺一般圍著她轉個不停,看得她頭暈,索性閉上眼睛,感覺迎麵的風吹來,她不哭,不證明她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