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微笑在周婉瑩的臉上綻開,笑著笑著眼淚便流了下來,心中的痛將身體的痛掩蓋,她似乎忘記了此刻自己身上正馳騁著一個恨不得將她所有的體力都耗幹的男人。
汗水順著白羿飛的身體滴落沾滿婉瑩的周身,隨著一聲低吼,白羿飛癱軟在她的身上,終於聽清她嘴裏一直反複念著的那句話,“宇烈哥哥,我真的不能再愛你了。宇烈哥哥,我們真的都不回去了!宇烈哥哥……”
白羿飛伸手點了她的睡穴,臉上飛揚跋扈的神情終於卸下,戰敗這麼久他都沒有難過過一絲,而今天他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敗了。
伸手將周婉瑩的衣衫籠起係好,拭去她臉上的淚痕,睡夢中她緊蹙的眉頭讓他揪痛,“我們不該這樣的,我本想著贏下江山,娶了你獨寵,讓你做後宮唯一的主人……這世間唯一能讓我痛的隻有你!”說罷起了身朝花園外走去。
兩道影子閃出,“見過主上,是不是該將那個姑娘……”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敢!給我好生伺候著,少一根頭發都不行!”
“主上,那姑娘可是害我們戰敗的人,留她何用?”
“你們將來的小小主子就由她來生,所以保護好她就相當於保護好我的命脈!”
沉思半響那兩個隨從恍然大悟一般,“主子英明!”
白羿飛歎了口氣,“他們一直派人搜查我的下落,父王那邊畢竟還有母後在,即使遭到更甚的冷落,至少沒有傳出母後因此被廢除的消息,父王多少會念及父子一場給我留一條去路,太子就不同了,他定會暗中派人趕盡殺絕,若是他日我亡了,至少要保住她!”說著回頭朝花園裏看去,那安睡如嬰的人兒,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
“她回去白宇烈定會護著她和她腹中的孩子,畢竟他一直覺得虧欠她的!”
“主上,何必說如此喪氣的話,我們一定能東山再起的,主上難道忘了手中還有一個逼太子讓位的籌碼?”
白羿飛淡淡的說了句,“去,把太子顧找來!”
“是,主上!”
初夏,夜空中綴滿了閃閃星光,猶如細碎的流沙鋪就而成的銀河斜躺在臧天青色的天宇之上,大地萬物都已經沉睡了,幾縷清風拂動,伴隨著偶爾的鳥鳴聲,山穀深處一片寂靜。
羽落站在最高處的房屋前俯瞰整個山莊,被眼前的美景驚豔,微風裏送來幽靜的紫丁香花香,花園裏那三汪湖水泛著銀白月光的粼粼微波,樹木在月光下影影綽綽,光與影糾纏在一起,羽落仿佛置身在一幅水墨丹青之中。
收回臉上的笑容,羽落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在這山莊裏已經呆了十日了,竟感覺時間一晃眼就過去了,羽落摸摸自己的腰身,似乎是長胖了,疑惑著為何與暮曦在一起總會毫無防備的睡著,吃得也比平時多了,似乎忘記了女扮男裝的時候胸口的兔子長大會不好遮掩。
深吸一口氣,躡手躡腳的朝暮曦的房間走去,悄悄的將後窗推開一道縫隙,側著耳朵聽了半響,見沒有異樣便翻身進了去,像賊一樣點著腳尖朝床走去。
隻見暮曦麵朝裏側躺著,羽落伸長脖子看去,心裏暗罵,這廝晚上睡覺竟然也帶著麵具,果斷伸出手去,摸索著找到了係在腦後的繩子,輕輕一拉便被解開,羽落將他的麵具除去,瞪著眼睛伸著脖子努力看去,怎奈他的臉已經貼到了枕頭上,又是朝著毫無光亮的床裏,羽落瞪得眼珠子都痛了,連鼻子眼睛在哪裏都沒看清。
想了想走到床尾,除了鞋子輕手輕腳的爬上了床,然後朝前爬去,想要湊近了看看。
暮曦突然一個一百八十度大翻身,再度背對著羽落,羽落這個恨啊,自己千辛萬苦爬上來的,眼看著逼到了近處,他卻又轉過去了,於是兩隻手撐在床上,探著身子朝他的臉看去,這個方向正合意,迎著窗口的月光還能看得真切一點。
羽落心中竊喜,正高興著心中的好奇心馬上就能得到大大的滿足之際,暮曦又翻了個身,直接將羽落撲到,一隻胳膊一隻腿將羽落壓得死死的。
羽落翻了個白眼,這是在睡覺還是在練功服,當真是翻跟頭打把勢的,現在這個姿勢未免太過曖昧了,想要推卻又不敢用力,擔心將他弄醒了質問自己,試著輕微的掙脫了幾下,發現暮曦的胳膊就好像銅牆鐵壁一般,將她囚禁在其中,完全動彈不得,難不成還要用內力逃跑不成?
羽落瞪著大眼睛,等待著暮曦的下一次翻身,等待之餘想著仔細看看,雖然這個角度背光,也許能看清一二,結果一側臉便馬上轉了回去,嘴唇緊抿,心突突的亂跳著,大有穿出胸腔的趨勢。豐滿的、柔軟的……自己是碰到了什麼?羽落咽了咽吐沫,自己吻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