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曦搖搖頭對自己緣何如此也是迷茫。
“什麼感覺,哪裏難受?”
暮曦指了指胸口,聲音略微顫抖,“隻覺得心跳加速,呼吸不暢,身體突然就沒了力氣!”
羽落分析著暮曦所說的情況,兩條眉頭皺到一起,伸手撫上他的手腕,連忙拉著他躺了下來,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伸手便去解他衣襟的帶子,暮曦一把拍開他的手,“你這是幹什麼?”
“你有心髒病?”
“病?開什麼玩笑,我身體一向健康得很!”
羽落想起在現代,村子裏又一個非常健壯的男子,因為家裏窮,沒有錢買牛,每年春耕的時候,隻能靠他的人力去開墾,就是因為心髒病讓年壯如牛般的他突然逝去。
羽落看著枕著自己腿已經無力閉上眼睛喘息的暮曦,心中卻又是疑惑起來,“你家裏有人患這種病症嗎?向你這般年紀不該得這種病的,除非你的父母遺傳!”
暮曦猛的睜開眼睛,“遺傳!”似乎在想些什麼,然後一絲苦笑又重複了一遍,“遺傳!”
“你以前經常這樣?”
“這是第一次,原來這般痛苦!我也會死?”
羽落馬上安慰道,“這種病因人而異,隻要照顧得好,也有人活到老,不用擔心,星言師父那裏一定有醫治這種病的藥!”
羽落隻顧著安慰暮曦竟然口無遮攔的說漏了底,卻渾然不知一般,“我想辦法回去一趟,將他所有的醫書都偷出來,他是個神醫,能治百病的,你這個不算什麼!”
暮曦微微點頭,心中卻另有打算,他似乎再無法自私的留下她。
月明星稀,一隊人馬圍了山莊,暮曦負手而立看著羽落被人帶走,伸手摘了麵具扔在地上,身後多了一道身影,“臭小子,為何突然通知我帶人來抓她回去?”
白宇烈依舊看著羽落被帶走的方向,答非所問的說道,“父王,母後是怎麼死的?”
白世榮一蹙眉頭,有所警覺,“為何突然問起此事?”
白宇烈低下頭看著地麵上被月光映照出的影子,“沒什麼,就是好奇罷了!會不會很痛苦,因為有了牽掛而不舍離去?”
白世榮兩隻手握住白宇烈的肩膀,“告訴父王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才突然作此決定的,你明知道這個山莊及其隱蔽,皇上是不會輕易找到你們行蹤的,難道……”
白宇烈抬起頭看著已經鬢發蒼白的父親,爽朗一笑,“父王多慮了,我不過就是好奇隨口問問,走吧,我隨你一起回府!”
白世榮歎了口氣,他怎會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一直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以為白宇烈已經長到這般年歲,一直沒有如同夫人那般,這遺傳便止於這一代了,今日白宇烈這怪異的舉動定是因為病症發作了。
羽落跪在地上回身顫抖,隻聽皇上風輕雲淡的說道,“行了,回來就好,朕就不追究了,去吧,太子已經將蘭花園的小樓都搭理好了!”
羽落依舊跪在地上顫抖,連頭都沒抬起來, 皇上以為她是被嚇的,便吩咐一旁的丫鬟,“去,扶她起來,將她送去太子那裏!”
出了皇上的書房,羽落一甩手掙脫開丫鬟的攙扶,憤怒的罵道,“暮曦,你這個王八蛋、小人,竟然暗中找人去抓我,妄我對你滿懷信任。於羽落,你活該,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可信之人!”說著一甩胳膊大步的朝太子的慶安宮走去,看得身後的丫鬟目瞪口呆。
走了幾步羽落又轉了方向,直奔慈寧宮後身的佛堂走去,竟毫無避諱大搖大擺,勢有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覺。
走著走著停下腳步,站在兩麵都是高強的宮道上竟然哈哈大笑起來,終於明白‘南柯一夢’這個詞得含義了,她竟一度將暮曦當成值得信任的人,當真不畏懼任何的真英雄,原來他對自己也不過如此,她也不怪,明澤保命,誰人不怕死,更何況是為自己,又何德何能,這樣的選擇似乎更合情合理。
羽落用力拍了拍胸口,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將氣息平穩下來,放著膽子朝佛堂走去,穿過禦花園剛朝西宮轉入,迎麵看到光亮,兩個丫鬟在走在前側提著燈籠,後麵被攙扶著的便是皇後。
半夜三更她實在不知道皇後為何還沒有就寢,難不成要到禦花園中賞月去,還真是沒心沒肺,自己的兒子生死未卜,她竟還有這番雅興,羽落絲毫不躲閃,微微俯身一禮,“見過皇後!”
不等皇後說話她便起了身,仰起臉看著她的反應,她記得皇後第一次見她時的怪異反應,也從被關押在天牢裏的萱兒口中得知,正是皇後威脅她來放火害自己的,她不明白自己何時得罪了皇後,這疑點重重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