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情不自知(1 / 2)

白宇烈冷笑一聲,再度抓起她的手,細細看去,“哪根手指,碰觸到了那裏?你們竟然在涼亭,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簡直不知廉恥!”

說罷大力甩開羽落的手,心都氣得顫抖,將手中的藥瓶扔在床上轉身便走。

羽落心裏委屈,被人誤會也就算了,還被人侮辱,拿起床上的藥瓶便朝白宇烈的身上砸去,嘴裏罵道,“蠢貨,太子成心演戲,你竟看不穿!”

說罷光著一隻腳一瘸一拐的走到白宇烈身後,往門外推他,“別再讓我看見你!”

白宇烈回了身,看著她臉上被氣惱得通紅,不禁笑了,突然說了句,“我餓了!”

然後朝門外喊了聲,“將飯菜熱來,郡主餓了!”

羽落回身朝床榻走去,“無賴,神經病,你餓了,憑什麼說成是我!”說著肚子咕嚕一聲將她接下來的話堵了回去。

白宇烈撿起地上的藥瓶悻悻然的跟著來到床邊,不顧羽落不友善的眼神,自顧坐了下去,扳過羽落受傷的腳,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去脫與傷口粘連的襪子。

羽落支支吾吾,“我自己來就行,那個,哎呦……痛, 不會輕點!”

羽落趕緊收回腳,看著傷口再度被撕裂罵道,“你這是報複,你是故意的!”

“痛嗎?”

“廢話,本來都好了!”

“痛就對了!”

說著白宇烈一把握住羽落的腳,傷口被大力的碰觸,痛得羽落齜牙咧嘴,“你這個死變態!”

羽落伸手就去打他,他的手卻越握越緊,死死的壓在腳麵的傷口上,許是真的痛了,羽落兩隻手緊握成拳頭,一下下狠力的砸在白宇烈的身上,“痛死了,痛死了,你鬆手!”

白宇烈又加了力道,終於催得羽落淚如雨下,兩隻小手繽紛的砸在白宇烈的肩頭,“我恨你們這幫偽善的人,恨你們……”

白宇烈歎了口氣鬆開羽落的腳,長臂一伸便將她帶進了懷中,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不停的拍撫著她的後背。

羽落哭得渾身顫抖,將所有堅強的麵具全都卸下,她終於有借口可以這般大哭大鬧,她是因為腳痛,實在是太痛了才這般的。

白宇烈想起白天從香囊中拿出的那個小孩的肚兜,想起繩帶上隱隱繡著的那幾行字,他心痛她。

最痛苦的便是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能說、不能做,有種眼睜睜看著死亡靠近的感覺,沒有害怕,卻是無盡的黑暗,而白宇烈現在能給她的不過是個可以讓她靠著哭泣的懷抱罷了。

“永遠都不要再哭,我護著你,哪怕生命的期限迫在眉睫,我也護著你!”這是白宇烈心中潛在的話語,他沒有勇氣說出口。

羽落哭完鬧完心裏痛快了,一把推開白宇烈,“你是報複狂,都是你的錯!”

白宇烈很想伸出手將她臉頰上未幹的淚痕拭去,卻僅是想想作罷,正逢丫鬟端著熱好的飯菜進了屋,白宇烈起身朝桌前走去,“過來吃飯吧!”

“不餓!”羽落執拗起來,伸手將床幔放了下來隔開了視線。

“去把郡主請下來!”

沒想到丫鬟竟然膽大的轉身便走,還一把將門帶上了。

白宇烈站起身也想離開,聽見身後床上傳來肚子的咕嚕聲,想著她倔強的脾氣,將來哪個夫君能夠忍讓她,非得磨磨她的棱角不可,將來她才不至於吃太多苦。

羽落聽著外麵不停咀嚼和咂嘴的聲音,心知他是故意的,她了解他吃飯的文雅,何時發出這般聲響過,怎奈肚子不爭氣,羽落伸出手指按在肚臍上方三指處,感覺饑餓感暫時消失不見,吞著口水用被子將自己裹緊。

不多時一陣酒香透過被子的縫隙飄了進來,羽落眼睛瞬間亮了,竟是醉仙樓的紅塵醉,羽落想咆哮,為何偏要坐在自己的房間裏吃吃喝喝。

隻聽白宇烈喝了一杯酒朗聲說道,“今晚的月色倒是美,與驛站的琉璃瓦片遙相呼應,林間穿梭的風好似樂章一般,當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越是得意羽落越是不平衡,不多時卻聽白宇烈說道,“可曾記得山崖上被襲,你我共落峽穀,共入江水。你失蹤,我躺在床上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心裏卻擔憂著你的安危。推開後窗看見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麵前那一瞬間,我似乎……”

白宇烈突然停住沒有再說,羽落將床幔掀開一道縫隙偷偷往外看去,見白宇烈已經趴在桌子上,醉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