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娘還有湛兒被我安排在了南下的一處水鄉裏,那裏氣候宜人,風景自然也是美不勝收,他們開了一家麵館,湛兒跟我說他很想姐姐,村子裏還有一個叫永強的好心人,處處幫著你爹,若是你能回到爹娘身邊嫁給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我畫了一幅你的畫像給他,想必他整日揣在懷裏等你回去那吧!”
翠依被說得一臉向往的表情,僅是瞬間便怒斥道,“郡主還有心思跟我說這些,當務之急是躲過皇後,她定不會輕饒你的,我聽說她已經向皇上請示,理由冠冕堂皇,怕是一會就會派人來帶你走了!”
羽落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拿起筆遞給翠依,“幫我描眉吧,我總是畫不好!”
翠依一幅急得火上房的表情,“郡主,你就不害怕?”
“怕?怕有用嗎?既是去見皇後總該體麵一些。”
羽落將筆塞進翠依的手裏,閉上眼睛等著她幫自己畫眉,“翠依,離開這裏吧,我送你足夠的銀子。”
“郡主的大恩大德翠依這輩子怕是都報不完了。”
“謝謝你幫我照顧她。”
“郡主還沒有告訴翠依,她究竟是什麼人,難道她就是平西王妃?是你的,是你得娘親?”
羽落睜開眼睛,“所以你不必覺得虧欠我的,你幫了我,我回報你罷了,等著我的安排,我送你離開。”
“好,翠依先謝過,眼下幫郡主度過難關才是翠依最想做的。”
當腳步聲再度傳來,羽落臉上的妝容已經極為精致,朝一旁遞了個眼神,翠依便心領神會的躲到了木床一側的縫隙裏。
羽落端坐在椅子上,隻聽一個老嬤嬤及其不禮貌的說道,“皇後正在等你,走吧!”然後便轉了身預想率先走下樓去。
“好沒禮貌的奴才,皇後平日就是這樣教奴才的,已是這把年紀了還這般沒有教養?”
那老嬤嬤停住了腳步,羽落朝一旁看去,對角落裏的翠依擠了擠眼睛,這狗仗人勢的嬤嬤曾經還動手打過翠依,自然也朝羽落揚起手過,隻是被羽落躲過罷了。
老嬤嬤一副不將羽落放在眼裏的模樣,回頭言語相向,“有你好受的,以為我願意來此?”
羽落站起身朝那老嬤嬤走去,身高比她高了一頭,連看都不看她朝前走去,“奴才隻配跟在主子後麵,給我提著裙擺,莫不要讓我絆倒了!”
“你……我乃是皇後身側的人,你也敢使喚?”
羽落眼都沒有斜一下,完全不屑看她的表情,伸手一柄飛刀擲去,嘡的一聲擦著老嬤嬤的臉頰刺進了一旁的木柱子上,嚇得老嬤嬤連忙跪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腦袋。
羽落揪著她的衣領,揚手就是一巴掌,她從未欺淩過弱小,也從未打過長輩,而今天看著眼前這個老嬤嬤,她心中的恨意升起,恨不得殺了這個嘴賤的人。
俯身在她耳邊狠狠的說道,“皇後若是沒有你這個心術不正的奴才想必也不會落得這般境地,若是當年你沒有給她出那個餿主意,我爹不會死,我娘也不會遭受如此苦難,我也不會成為霜淩穀的刺客?更不會認識暗夜,自然也不會愛……”
羽落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你記住,白羿飛也是被你害死的,就好像食物鏈一般,因你一句慫恿,牽扯出如此多的事端,讓所有人都變得不幸,我不殺你,隻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罷了!”
說罷羽落大力一甩,老嬤嬤摔倒在一旁,羽落居高臨下一步步的逼近,“想必你也該知道怎麼做了,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彌補你的過失,為你自己贖罪!”
羽落轉身下了樓,一步一步走得極為輕鬆,剛才有一瞬間,她想一刀殺了她,最終卻沒有,仰起頭看著天空,想著爹爹也會讚成自己選擇寬容,殺人?她再也不想,她隻想做個平常人。
華服鋪地,羽落盈盈一拜,“見過皇後,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似乎已經等不及讓羽落站起身,皇後從座位上奔了過來,瘋了一般的抓住羽落的衣領,將羽落死死的按在地上,“你還我皇兒,你還我皇兒!”
羽落被迫的抬頭看著眼前的女人,一向不可一世的皇後眼中竟然懸著淚,近乎於瘋狂的質問著。
此刻對她的恨似乎減弱很多,她也不過是個母親,雖然行為可恨,而當年她那般做還不是想要為自己的兒子謀得一個好的前程,她怕,那時她是怕一個身體裏流淌著可解萬毒血液的皇室嬰兒降臨,搶了自己兒子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