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告訴羽落用何種方法回到另一個時空的大師已經圓寂了,他還是從小公主的口中知道事情的原委,白宇烈想起羽落初初昏死過去的情景,自己猶如喪心病狂一般的背著她毫無知覺的身體,爬便了霄暄國所有的高山,隻為尋找隱匿在山中的各路大師,白宇烈找不到喚醒羽落的方法,卻不曾絕望,他甚至天真的想,若是羽落不再回來,他便舍棄這裏的一切尋到她所在的那個時空裏去。
“主公,你可有聽我說話?”思成上前,一隻手在白宇烈眼前晃動兩下,才勾回了他的思緒。
“你說什麼?”
思成不禁歎氣,白宇烈眼中布滿血絲,臉上青紫一片,嘴角也裂開了,一副失魂模樣,“主公,眼下溪順國躍躍欲試,隨時可能攻打而來,這種迫在眉睫的時刻,思成怎能離開?”
“去,帶著金蕊一起去,幫我將她找回來,她跟金蕊一向感情深厚,金蕊的勸慰或許有用。”
“主公為何不放了小公主,若是她平安回到溪順國,想必這場戰爭將會不了了之!”
白宇烈冷笑一聲,提到這個小公主他便恨之入骨,若不是她的的離間怎會鬧出這些事端,然而白宇烈更恨的是他自己,都怪自己當初的心慈手軟,想著新皇所說的為民著想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將小公主趕走,然而現在卻隻能悔不當初。
白宇烈擺了擺手,“小公主要對她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我定不會輕饒她。你去吧,快去將羽落找回來,若她真的恨我入骨,不願再見到我,你和金蕊便留在她身邊,替我照顧著!”
“主公,鷹騎二十四衛怎麼辦,我……”
白宇烈抬起頭,“你被除名了,從今往後,你不屬於我,也不屬於王府,你是於羽落的暗衛,這一生都要誓死保護她,金蕊也不再是府上的下人,去吧!”
“主公……王爺……”
隻有叛徒才會被除名的, 他乃是鷹騎二十四衛的首領,這個結果他似乎無法接受。
白宇烈站起身走到思成的身邊,一隻手捏住他的肩膀,語氣裏不是命令,而是懇求,“若她真的不回來,無需強迫,順了她得意,隻要她快樂便好,這不是任務,隻當是弟弟求哥哥。”
思成反握住白宇烈的肩膀,“好,思成謹遵王爺的指令,定會護她一生!”
“這不是指令,這是我欠你的人情!”
轉眼半年有餘,時至春寒料峭,江河兩端戰鼓錚錚,白宇烈站在城牆之上,迎麵的河風撩動他身上的衣袍,一身黑色勁裝將他偉岸如山一般的身材凸顯得淋漓盡致,上繡的紅色騰雲圖紋更是顯得他氣宇不凡。
那凝眉沉思的表情和炯炯有神的眼眸,猶如猛虎添翼一般讓人退卻三分。俊逸的臉龐由於長期練兵,已經由白皙變成了小麥色,舉手投足間已大有不同。
半年的歲月將他打磨得更加成熟穩重,此刻的他負手在上傲眺蒼穹,猶如突兀矗立的懸崖,高峻而又威聳;又如同波瀾壯闊的大海,博大而又深遠。
白宇烈收回心思,整整半年羽落音信皆無,派出去的鷹騎二十四衛聯絡各地風雲雷電四組精英,竟然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查到,羽落憑空消失了一般。他恨不能親自一寸寸的將整個霄暄國翻上一遍,然而戰事就在眼前,他不能不顧邊城的黎明蒼生,此次的事端畢竟是由他而起,他有責任善始善終。
“王爺,這裏有我,還有李旭龍李大將軍,王爺不如暫且回去府上休息!”
白宇烈直視江河對岸,答非所問,“可有羽落的消息?”
思成心中愧疚不能幫王爺解憂,“請王爺降罪!”
“何罪之有?所有錯失都在我,眼下我隻想速速結束這場戰爭,好親自去找尋羽落。今天必定不會再讓溪順國拖延,本王定要殊死一戰,隻盼早日得以見到羽落!”
思成上前勸阻,“王爺,你現在的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況實在不適合迎戰,不如先回去好生休息一日,明日再戰!”
“明日?戰事一拖便是半年,本王一刻都等不及了,今日定要解決!”
思成歎了口氣,嘴裏嘟囔著,“羽落也真是的,竟然說走就走!”
白宇烈瞪了他一眼,“叫王妃!”
思成悻悻然答道,“是!”
白宇烈一揮手直指河對岸的溪順大軍,“太子顧,今日便做以了結。”說罷飛身而下,穩穩落於戰船之上。
思成心驚緊隨其後的追了過去,“王爺,危險,還是由思成帶兵征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