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塵？”老媽正在院子裏給花灑水，抬頭看見我正站在大門口，以為自己看錯了，眨了眨眼睛，見真的是我，對我招招手說，“站在門口幹什麼，那裏風大，快點去家裏烤烤火。”聽了老媽的話，我有一種要哭的衝動，“媽，我又逃課了。”
以前剛上初中，當時不想去學校，每個周末回家之後總要磨蹭到周一下午或者周二才回學校。老媽又是那種最傳統的中國婦女，覺得不讀書就沒出息，所以每次都擔心得很，我基本上每次都是受不了她的嘮叨才不得不去學校。還好，學習成績一直還過得去，老媽也就隻是停留在嘮叨階段，並沒有加重手段的趨勢。
老媽沒有反應過來，見到我眼中那熟悉的眼神，才問道，“真的，沒有請假？”見到老媽那認真的神情，我趕緊說道，“當然不是了，我可是請過假的。”心中暗歎，老媽，不好意思，這次不得不騙你了。現在我在學校也算是臭名遠揚了，我哪裏還有心情請假啊。剛回到學校時那種輕鬆快樂的心情走啊就不知道哪去了，現在這種複雜煩惱的局麵以前真的沒有想到。或許我已經變得不適應學校了，每當想到這個問題，我都頭疼得很，可是我的內心卻又那麼喜歡學校的氣氛。
“嚇死我了，找打是不是，竟然敢跟我說假話。”我見老媽眼中充滿了笑意，我也笑道，“是啊是啊，從小到大，你都沒有打過我，我想得很呢。”聽了我的話，老媽白了我一眼，“回家烤火吧，長大反倒不如以前了。”
“怎麼，老媽，老爸去耍了？”老媽歎了一口氣，“可不是嘛，天天就知道打牌打牌，連家都不顧了。”
“哎呀，老媽，你要理解老爸啊，忙了大半輩子了，現在我跟姐姐都長大了，你們也該享福了，不是嗎？難道你還要老爸每天麵朝黃土背朝天啊，就算你想這樣，我跟姐姐也不同意啊。”老媽聽了這話，笑著說，“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以前是他慣你們，現在是你們慣他，那我就應該一輩子這樣受苦啊？”
“老媽，人不就應該這樣活著嗎？為啥如此天經地義的事情你都會質疑呢，還有，你現在可以享受啊，我跟姐姐都商量了，去請幾個傭人，讓你感受一下老佛爺的感覺？”老媽一聽樂了，“你就逗媽玩吧，一會兒我就去給你姐打電話去，她要說沒有這件事情，我看看你怎麼收場。”
“好啊，我就不信姐姐還敢說不同意我這樣的想法。再者說了，就算以前沒有，現在也提上了日程，馬上就會有了啊。老媽，要不然我們現在就去唱一唱滿漢全席？”老媽弄了一些炒玉米豆放在我麵前，“吃吧，也不知道炒豆子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媽，別啊，我回來了，那些活兒自然是我來做。”老媽攔著我，“還是算了吧，你把炒豆子吃完就行了。”我看到老媽那雙布滿了裂痕的手，心裏一痛，抓住她的手說，“不，媽，我回來了，這些事情我一定要自己做，你坐在這裏吃炒豆子，我做完了之後再來陪你聊天。”老媽見我神情認真，也就沒再堅持，坐在沙發上抓起炒豆子放到嘴裏，我見她的眼睛中噙滿了淚水，我才發現自己以前做的太差勁了。
到外麵草草的給花草澆了水，站在屋門外沒有勇氣再看一眼老媽的那雙手，突然想到一個廣告。我趕緊去廚房打了一盆水，直接運功加熱，端進屋子裏，“媽媽，洗手。”媽媽愣了一下，“我這手剛洗過，洗什麼手啊。”心一酸，淚水就想從我眼裏跑出來，我急忙攔住它們，老媽看見了，“兒子，是不是在外麵被別人欺負了啊，你這孩子，性子軟，小時後就總被別人欺負，而且還不說，現在還是這個樣子。兒子，長大了，以後要硬氣一些，否則以後你成了家老婆、孩子被人欺負了怎麼辦啊？誒誒誒，怎麼我說著說著你反倒哭起來了，你這孩子啊。”老媽給我擦去眼淚，感覺到老媽粗糙的手，我再也忍不住了，抓住她的手，“老媽，你看看你這雙手，為了*勞這個家，現在變得這麼粗糙，而我這個做兒子的卻一直沒發現。現在既然發現了，我就要盡一下兒子的孝心，媽，你就讓我給你洗洗手嘛，求求你了。”老媽被我纏得受不了了，把手甩給我，“好好好，你這孩子在外麵也不知道受什麼委屈了，也不跟我說，隻是發神經。”
讓老媽坐在沙發上，我蹲在她的右邊，把臉盆放在膝蓋上，把老媽的手放進臉盆裏。老媽堅決不讓，掙脫掉，“這樣哪行啊，你從小身子骨就不好，這樣哪行啊，不行，把架子拿過來，把臉盆放上去，那樣洗，快點。”我堅定得抓住老媽的手，“媽，相信我，沒事，這樣做，我能好受一些。”老媽見我神情認真，也就不見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