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吸了口氣，更是目瞪口呆。看的個個胸中血氣翻騰，如報大仇般痛快。
王修也不管那對父女，翻身上馬拿出帕子揩了揩手。
“弟弟……哥哥覺得你不一樣了。”
王修見王仁欲言又止，提前打個預防針摸摸腦袋道：“仁大哥想說什麼？嘿~是不是覺得我好聰明了？”
呃……
王修繼續道：“也不知怎麼了，至從撞了腦袋，以前想不通的，現在能一點一點捋清楚。隻是不敢多想了去，想久了腦仁疼。”
王仁大驚，轉頭望向他。
半響結巴道：“弟弟莫不是給撞好了？靈智也開始慢慢恢複，真真天大喜事，二叔回來可要高興了。”
“也許是吧？我又不懂。”他馬虎幾句，不提。
不多時早有柳湘蓮在一處茶棚那等待，果見王修前來赴約，揚聲招呼道：“王兄弟，這兒呢。”
“籲！”
“柳兄弟久等了。” 王修早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同柳湘蓮對麵而坐。
這柳湘蓮今日不同往常打扮，而是穿了一身書生戲服。臉兒畫的白膩膩，說不出的風流儒雅。竟是分不出雌雄來，若不是他身高七尺，胸前平平，瀟灑不羈的豪邁坐姿。王修都要認為這是個女扮男裝的娘們兒。
看的王仁喉嚨直滾。
見王修熱情灼灼的目光掃量，柳湘蓮也不惱，捋著額前一撮龍須解釋起來。
“我有一個兄弟家裏是開戲班的，從揚州剛到金陵站腳跟子。有幾場戲要演，還是金陵知府請的。說是今年收成好，特意祈天以謝隆恩浩蕩，要與金陵百姓同樂。
演小生的角兒家裏死了人，托辭回家奔喪去了。臨時找不到扮相好的，素知我也愛客串這耍子，就求了我來。否則柳某也不會急著趕來金陵，而丟下揚州熱鬧江湖事。”
王仁道：“當今聖上連年祈福上天，如今有了好豐收。可不是陛下功勞嗎？金陵知府可算借花獻佛，沒準幾年就高升出去了。”
“揚州什麼江湖事？”
而王修的注意點卻在揚州上。
柳湘蓮是個雲遊四海的浪蕩子，為人俠義奔放，對江湖事自是了解透徹。
他緩緩道：“河南玄指門、雲南點蒼派、山西五鳳刀、廣西八仙劍、揚州長樂幫、鹽幫、漕幫並一些小門派雲雲。每三年比武一次，選出江湖總盟主，見令如見盟主，三年換一次。今年在揚州彙聚，在有著淮南眾山之母、淮南第一山的 [神居山] 舉行。”
這就奇怪了？
什麼少林、武當、峨眉、這些有名號的一個沒有，全是些勞什子沒聽過的？
對於王修的疑問，柳湘蓮笑道：“那些名派早不參與江湖事了，現在都是後起之秀爭奪。其中幾家也算老派係，金陵離揚州雖不遠，隻怕我也趕不過去，實在是朋友太多離不得。”
還有這等熱鬧看？
王修摩拳擦掌，自己的太玄心法加上功夫倒有了試試拳腳的地方。
他眼睛一亮，王仁就知道這堂弟拉什麼屎，心中頓感不妙。忙拉開話題問，“柳兄弟這是扮的哪位清相公？”
柳湘蓮道：“白蛇傳裏的許相公。”
“差不多到了時候，且隨我去看個熱鬧。” 柳湘蓮起身結賬，三人騎馬往金陵河邊而行，那兒臨時搭建了戲棚。後台裏戲班子正在準備，開嗓子、換衣裳。
金陵知府老爺著一身顯眼官服，坐在露天壩的最前排長凳上。兩邊都是當地官員和商賈，往後黑壓壓一片人頭，全是當地老百姓，沒了座位就站著，爬樹，自家抬了凳子踩高處看，好不熱鬧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