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騰雙臂拉開大門。
“呼啦”一聲,在門外貼耳偷聽的家仆重心不穩,接二連三踉蹡越門撲疊進來。
“把王仁叫來。”
王修在樹上張望,老爹在門口說啥呢?
隻見王子騰在院門口和老管家說了幾句,不一會兒就見他接過一根兒長竹竿走來。
嘶――
“下不下來?”
王子騰杵著長竹竿,用力在地麵頓了頓。
“兒子省得爹恐高。”
王修咽了咽唾沫,目測那根竹竿的長度剛好夠他菊花位子。
他不會捅我菊花吧?
“你是不是打了徐家小子,還訛了人家二百兩銀票?”
“沒有!”
“還狡辯?金陵的百姓都是瞎子不成?”
“爹,事情總有個原因。您先消了火我在重頭講你聽,先放下武器,有話好好說。”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哪裏來的那麼多條件?最後一次你滾不滾來?”
錯非這是他老子,以王修的功夫打十個王子騰都不帶喘氣。
偏偏古代重孝。
若是他敢打王子騰一下,直接被社會噴成渣渣,還有百種死法。行為嚴重惡劣,相當於弑父。
就是放在後世,兒子打老子也是社會不容不恥,豬狗不如。
風流紈絝做的。
瀟灑浪子做的。
反賊做的、牛氓做的。
唯獨豬狗小爺不做!
見兒子不為所動,甚至表情有些嘚瑟。王子騰那個氣呀,這個小兔崽子半年不見竟張狂到如今地步了?
“你個球囊!”王子騰手持竹竿對準王修身子,亂七八糟就往上狠力捅。
“嘶―”
“你還真捅我啊?”
王修被竹竿捅了兩下,正好命中幽門。臉色登時就不好了,身後火辣辣的感覺很不好受。眼見那無情的竹竿接二連三,像使長槍般有節奏的刺來。他抱著樹幹往上聳了幾寸,直到王子騰夠他不著,才撇頭叫道:“再捅我可惱了!!”
“格老子的,你還惱?”
“二爺快下來認錯罷,老爺真該生氣了,快下來!” 旁邊跟鵪鶉似的來順居然當了牆頭草勸了起來。
“好小子!爺一會子收拾你。你不去搬救兵,還叫爺下來挨打。”王修在樹上咋咋咧咧開罵,他老子罵不得,難不成家仆還不許拿來出火?
“你個該死的孽障,要氣死我,你下來,老子打不死你?”王子騰一聽,氣的直哆嗦,這小子全無悔過自懺的念頭。一時氣的慌了,丟下竹竿抱著樹杆就要往下爬。
王修立即大喊。
“爹!您恐高。一會子摔了下去,堂堂京營節度使的威名可就毀於一旦。叫朝中大臣笑話,說您老還是帶兵打仗的將軍哩,爬個樹也能摔的四仰八叉多難看?退一萬步,咱家口嚴不說出去,可抵不住府裏那麼多丫鬟小子私底下嚼舌根,您這一世英名的老臉往哪兒隔啊?”
“呃?”
王子騰抱著樹幹停了下來。
這小子說的好有道理!
“取我弓箭來。”
王修還沒反應過來。
腦子嗡嗡嗡地響。
隻見王子騰拉弓搭箭,抬手瞄準他腦袋,冷哼道:“下不下來?”
“爹!您來真的?”
王修急了,特麼玩不起啊。
作為王子騰唯一的嫡子,他怎會真的射殺?眼下不過是嚇唬兒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