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些凶神惡煞的侍衛離開,雲萱方才顫抖著手將門關好,又將門栓插緊,方才略有虛脫的靠在門後,大口的喘著粗氣。
雲萱生平最不喜跟一蠻三分理的侍衛打交道,有道是秀才遇著兵,有理講不清。她送瘟神般的送走了那些搜尋的侍衛,摸爬著縮進簾後那冰冷的被窩,心中卻在回想著那侍衛說過的話。
戴麵具的黑衣人?她見過兩個戴麵具的黑衣人,一個是那個牽狼的男子,一個則是當日她在破廟中救下的那個人,雲萱心中有存著疑惑,不會是這兩個人中的一個吧?
折騰了大半夜,雲萱凍到麻木的身子才剛剛躺回被窩,一個異物便瞬間抵上她的後腰處,雲萱本能的伸手去摸那物,手指卻突地刺痛一片,冰冰涼涼的感覺瞬間從指尖渲染至周身。
利刃?雲萱腦中頓時‘嗡’的一片空白,來不及驚呼出聲,耳畔便飄進一個粗噶低沉的聲音:“不許出聲,否則,要你的命!”
至此,雲萱已然明白了跟自己‘同床共枕’的那個人,是何許人也了。他便是外麵侍衛們搜尋的對象,是那個進宮刺殺燕妃娘娘的刺客!
當日聖上指婚西陵驍,各方賀喜紛然而至。雲萱大婚後依皇家禮儀曾進宮拜謝。
雲萱清楚記得那日在禦花園中,站在皇上身邊的那一嫵媚女子,身形纖儂合度,生就著一雙何等嫵媚風情的丹眸!
燕妃的家世極是顯赫,其父乃玥國鎮國大將軍燕南秧,西陵驍雖驍勇善戰戰功顯赫,然,兵力卻常年駐守北疆。燕將軍則就不同,坐鎮京都汶城,保皇室安平。正因如此,燕妃在**自是深或殊寵,花開正紅。
然,玥國開朝慣例規定**不得幹政!
為何這樣一個顯赫且長在深宮的女子會招來刺客?雲萱覺得這其中摻和的事情實在太過深奧,不是她這小小醫者能想得透的,更何況,她早已逃離了瑞王府,不再是皇室的一員!管他什麼爾虞我詐,她當下隻想從那刺客手中僥幸活著便好!
雲萱的身子僵在了被褥裏,是一動也不敢動,那人手中利刃的鋒尖正直直抵在雲萱的後腰處,似乎隻要指尖輕輕一動,便可紮進雲萱的皮肉。
以防雲萱逃竄,那人竟將一雙腿壓住了雲萱的下半截身子,厚重的覆壓感襲來,雲萱感覺自己的腿似要失去知覺了。
倘若摒棄這梗在中間的利刃不看,僅被褥中二人這奇怪的姿勢,不得不讓人聯想到‘曖昧’二字!
雲萱深吸了口氣,努力平息下心中的惶恐和慍怒,此刻,保持冷靜的頭腦和慎密的思維才是保命的要領,切不可掙紮反抗做一些過激的事情來刺激那逃亡的刺客。
他的手裏已是沾滿了鮮血,不在乎多取一條人命。
“大俠不要衝動,有話好說,有事好商量。我是這裏的大夫,隻會救人不會害人!”雲萱輕輕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親和力。
“少廢話,我不吃這套!”雲萱的話落在那刺客的耳中,似乎很不受用,附在她的耳畔沉聲喝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