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真相(1 / 2)

雲萱此言一出,那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顯然是沒有跟雲萱交過手,打腫的臉上除了憤怒還是憤怒,而領略過雲萱銀針刺穴厲害的豺哥,卻是對雲萱古怪的整人手段領會深刻,憤怒僵化在臉上,恐懼迅速爬上眼角眉梢。

豺哥梗著脖子,憤怒驚疑和恐懼交錯的臉上,一雙鼠目緊盯著雲萱冷若冰霜的臉,吞了口唾沫來勉強掩飾自己的心虛,豺哥極是不服氣,“姓雲的,別以為幾句狠話就能嚇唬老子,上回找條毛蟲來嚇唬老子,害老子入獄,那幾筆賬還沒跟你細算呢!”

雲萱眉眼皺緊,冷嗤出聲,“你再不供出幕後主使,別說算賬,就是活命都休想!這一回,我是絕不會手軟,不信,你盡可試試!”言畢,雲萱朝著那個抵住門的車夫開口道:“麻煩你將這兩根銀針從他們的天靈蓋下方三寸處刺入,要沒根!”

那車夫接過銀針,作勢便要刺,那尖嘴猴腮的人一見勢頭不對,一改先前倔強,搶口趴伏在地哀聲求饒道:“雲掌櫃饒命,是張公子指使我等來縱火燒鋪子的,張公子是西街的小霸王,我們這些小人物得罪不起他呀,還請雲掌櫃明察饒了我們這回吧!”

雲萱朝那車夫給了個眼神示意,那車夫的手僵在了二人頭頂,卻也沒有撤去的意思。“張公子是何方神聖?燒了我的鋪子,他能撈到什麼好處?”雲萱沉聲追問。

一晚上都沉默的旺兒卻插了句話,“掌櫃的,張公子是藥善堂的新掌櫃,你失蹤後的第二天,張公子便打發了人來我們鋪子裏,說是相中了醫雲堂這片地皮,想在這裏開家酒樓,逼我們交出地契。”

雲萱有些驚詫,隨即想起了白天路過藥善堂門前時,看見的那個油頭粉麵的闊公子,一股不悅湧上臉來,“地契我一直帶在身上的,他怎麼要的去!”

小四接著抱怨,“我們也是這樣說的呀,可人家張公子不信,想盡了各種法子來鋪子裏搗亂,軟的硬的,威逼利誘都使了,我們都是不從的,都要等到掌櫃的你回來!”

雲萱眉眼緊蹙,背手站起,嚇得地上那二人身子不由後縮了幾分,雲萱此刻才沒有心情去折騰他們倆,方才旺兒和小四的一番話,卻是提醒了她什麼。

背手踱了幾步,抿唇細想著白天病患家屬大鬧的那一幕,還有應天府的那一紙罪狀,再將這些跟今晚的境遇還有那張公子的要求一一聯係起來,雲萱層層剝繭抽絲,迷惑的眉眼不由緩緩舒展了一些,原來,一切不過是那張公子在背後搗鬼!

既然將那藏在暗裏的給揪到了明裏,雲萱倒沒之前那般憂心了,哼,誰都別想將歪主意打到醫雲堂的頭上來,要他好看!

雲萱斜了眼地上的兩棵牆頭草,唇角勾起鄙夷的弧度,“二位想必今日也看見我和趙將軍的交情匪淺,隻要我一句話,你們二人縱火行凶這一條便能治了死罪!”

‘尖嘴猴腮’聞雲萱這話,眼珠不由滴溜溜轉了兩圈,心下盤桓著白日之事,沒錯,自己確實親見趙烈痕為醫雲堂解圍。趙烈痕是專司京都汶城內治安職務,而自己,人贓並獲,縱然行事之前,張公子是拍著胸脯口口聲聲說出了事情他擔著,可是,張公子的為人卻是不敢信的。想來,還不如將所有事情合盤托出,指不定麵前這看似斯文柔弱的雲掌櫃能看在自己識時務的份上,不將自己押送官府?

心意已決,‘尖嘴猴腮’抹了把臉上冷汗,諂笑著道:“雲掌櫃,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小的也是耐不住那張公子的威迫,才不得不做這樣苟且之事。隻要雲掌櫃大發慈悲放過小的,小的願意將所有知道之事一字不差的說出!”

豺哥本來對‘尖嘴猴腮’的急速妥協有些憤慨,但當他抬眼看到頭頂咫尺處的那根銀針,豺哥身子一顫,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滾落。

顫巍巍接過同夥的話,“沒錯,老子,不,是小的,小的也是這樣想的,隻要雲掌櫃繞過下的這回,小的發誓以後再也不敢做一絲一毫有損醫雲堂的事了!”

雲萱掃了眼那兩人諂媚的笑,心下冷嗤,麵前的兩人,看著不過是那種扛著****的大旗私下裏卻既不入流的小混混。盜亦有道,雲萱最見不得的便是眼前這種順風倒的小人,他們如若能靠得住,太陽都打西邊出來了。

雲萱雖是心下不屑,然麵上卻是看著有點受用,沉吟了片刻便繼續道:“那就請兩位暢所欲言吧!誰先說?”

“我先說我先說!”尖嘴猴腮比豺哥機靈,率先示好。

“第一個問題,藥善堂為何易主?從前不是楊大夫坐鎮的麼?還有那張公子又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