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坡村是京都附近的產糧大村,村中的富戶很多,這使得東坡村的房屋走向也出現了兩極化。東麵住的是富裕戶,而西麵,卻是散落著貧困戶。徐寡婦的家境據說是在村中數一數二的貧困戶。所以,雲萱不費吹灰之力,便在最西麵靠近田地的那一片找到了徐寡婦的家。
雲萱和錦繡站在村西口那棵禿了葉的光丫子老槐樹下,遠遠便瞧見那一圈低矮的籬笆牆護院,簡易的兩根木柱上搭著一方茅草,勉強算是一個院門了。
寡婦門前是非多,徐寡婦的家似乎有點偏離村子口,建在這最西麵靠近田地的地方,農忙的時候這處應該是熱鬧的惡,可是現在是隆冬,田地裏的收成都完結了,村民都悶在了家裏取火閑聊,是以,這一片就顯得格外的僻靜了。
徐寡婦家門口的那條不平小路,因為前兩天下過了一場凍雨,原本凝著一層碎碎冰屑的小路,恰逢今日初見暖陽,便開始解凍,人走在上麵稍不留神便會摔一個大跤。
還好雲萱有錦繡的攙扶,這次順利的移到了徐寡婦家的院門前。
走進那院中,抬頭便見幾間低矮的泥土胚子,典型的危房。院中散落著幾隻閑庭信步的蘆花雞,見雲萱進來,那幾隻雞全都歪著腦袋好奇的瞧著雲萱,咯咯咯的叫成一氣。
屋子大門是半開著的,上麵掛著一麵半截的灰布簾子,正是燒早飯的時辰,徐寡婦家靠西的那麵小灶房的煙窗上隱隱可見嫋嫋的青煙飄出。
雲萱和錦繡對視了一眼,二人沒有進正門,卻是徑直朝著西麵那間小灶房走了去。
灶房很小,卻是熱氣騰騰。屋頂人為戳開了兩片瓦塊,有淺淺的光線從那裏打下來,落在那放著幾個碗筷的泥土灶台上,鍋裏似乎在熬粥,咕嚕咕嚕似是沸騰了的水,陣陣小米粥的香味從鍋中溢出,卻不見徐寡婦的身影。
雲萱和錦繡站在那鍋台邊,四下環顧了一圈卻仍不見徐寡婦的身影,就在二人準備開口召喚的瞬間,突然,那毫不起眼的灶台後麵的柴禾中,卻傳出隱隱的動靜。
動靜很小,卻依稀可見那柴禾堆在有規律的晃動,伴隨著那晃動的,還有女子壓抑的呻吟和男子粗重的喘氣聲傳出。
雲萱和錦繡忙地躲到了這邊的一口大水缸後麵,視線不由得投向那堆滿了柴禾的地方,一臉的疑惑。再看對方時,都看到了彼此眼中自己那羞紅了的臉。
“掌櫃的,我們怎麼辦?就呆在這裏?”錦繡雖是未經人事的大姑娘,但那柴禾之中正在進行的事情,她也能朦朦朧朧猜到一星半點。一張臉憋得比茄子還要紫紅,壓低了嗓音咬唇輕問。
雲萱雖說在這方麵知曉的遠比錦繡要多,但是,當她真正遭遇到這種事情,自己羞澀之下也是沒了主意。“先不要動,看看再說。”
雲萱這話一出,錦繡的臉燥得更紅了,由茄子又轉為了番茄。隻得將眼睛緊閉上,側過臉去。
雲萱畢竟是經曆了現代文明的熏陶而來,加之自己本就是學醫出生,所以,短暫的羞澀和不適之後,她倒是能鎮定自諾的繼續觀察著那邊柴禾堆中的動向。心下卻在猜測是那個女人是不是徐寡婦本人?
好一會,那柴禾中有規律的搖晃突然毫無征兆的強烈起來,有些地動山搖的感覺,柴禾堆中的男人似乎是準備爆發的猛獸,而那女人也開始了斷斷續續高高低低的呻吟,似痛非痛,似癢非癢,聽在耳中,似乎有一隻貓爪在心口狠狠撓過一把。
男人的呼吸粗重急促到溢滿整間狹小的灶房,而那女人的卻在這個時候喘息著開了口:“劉、劉員外,奴家、明年開春的稻穀,呃……就全仰仗你了……”
雲萱心下一緊,劉寡婦的聲音她記得,果真是她!雲萱心下啞然失笑,這個劉寡婦,為了一袋稻穀都可以這樣豁出去,更何況被張公子收買呢?想來,那張公子也是有些能耐的,像劉寡婦這樣的極品人物都能被他尋得到,雲萱是不是應該對著張公子的棺材跟他說聲佩服呢?
男人沒有回應劉寡婦的話,隻是報以了更為瘋狂的衝刺,柴禾地動山搖,異常暴風雨即將襲來。
頂層有幾捆柴禾終於耐不住那強烈的動作滾到了地上,柴禾堆中露出了一抹耀眼的光亮,是兩具糾纏在一起的寸縷不著的身體,劉員外終於在雲萱和錦繡瞠目結舌的注視下,悶哼一聲徹底的爆發了。看著那兩具痙攣的身軀,雲萱和錦繡麵麵相覷,二人的臉上皆閃爍著複雜尷尬的神色,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視線埋到了水缸的下麵,隻等著那對男女趕緊完事善後。
劉員外終於起身拾起了衣物正悉悉索索的穿戴著,而那劉寡婦卻是依舊赤果著身子陷在那堆柴禾裏,不知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