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開審(1 / 2)

雲萱終於打探出原來遞交應天府的那張起訴她的狀紙,原來是以藥膳堂張耒為首擬的,其中包含了衛鐵柱和徐寡婦一眾患者家屬的供詞為輔證,還有衛鐵柱和徐寡婦他們按上去的血指印!

既然他們能寫狀紙,雲萱當然也可以!

秦掌櫃花重金請回來的狀師,是一個瘦小的老者,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厚厚的鏡片後麵藏著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睛,薄唇八字須,一看就是能說會道的主,綽號‘姚鐵嘴’!

雲萱讓那姚鐵嘴擬了三份狀紙,一告藥膳堂張耒買通患者嫁禍醫雲堂,一次買凶縱火,二次聚眾搶殺上門,勢欲強取醫雲堂地契。

二告西街衙門季無常,不辨是非,不為民伸冤卻以官威脅迫欺壓。

這兩份狀紙送交應天府,雲萱絕對相信那幾頁洋洋灑灑的狀紙上的字字血淚定會讓那應天府大人震駭非常!至於第三份狀紙的去向,雲萱則是委托了秦掌櫃,這是後話。

應天府開審的日子轉眼已至,因為雲萱所在的醫雲堂和張耒所在的藥膳堂之間的糾紛極其複雜,二者即是被告又是原告,應天府索性合二為一,將那張耒從西街衙門押了出來,與雲萱來個當堂對質

雲萱是有備而來,又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當然不會懼怕那張耒的誣陷。當然,她也不會掉以輕心。不過,應天府附近的幾家賭坊卻借此機會設下賭盤,悲哀的是,押藥膳堂贏的賭徒們卻是以傾倒的勢頭遠超寥寥幾個押醫雲堂的。

那邊的賭坊正在激烈開賭下注,這邊應天府的公堂外,聞風而來的百姓將那大門口圍得是水泄不通,眾人帶著不同的目的前往,有藥膳堂那邊的,也有支持醫雲堂這邊的,甚至還有藥膳堂請來的親友團,才剛一進場,氣勢便明顯偏向了藥膳堂。

雲萱在人群中意外的見到了東街百草閣的馮家二老,這倒讓她感到驚訝。

細數來,雲萱回京都不過才三天時日,一麵是因為忙的焦頭爛額,二來也是因為楚觀雲的原因,是以沒有功夫更沒有那心情去探望曾經對她有恩的馮家二老。

因為隔著層層圍觀的人群,雲萱隻看見馮伯的嘴唇動著,一臉的焦慮,卻聽不見他在說什麼。而站在他身側的馮大媽,眼眶明顯紅了幾圈。

雲萱心裏微酸,朝二老的方向努力擠出一絲笑,轉頭便擠進了應天府的大門。眼下她要做的,便是全身心的去應對張耒的對質。

外麵吵吵嚷嚷,應天府派出了一隊官差擋在了公堂外,努力維護者秩序。

隻不過是咫尺的距離,堂內的語言交鋒卻是電光火石般激烈。

藥膳堂的掌櫃張耒,雖然是剛才西街衙門的大牢中提了過來,可是,那身上卻不見一丁點受過牢獄之災,不見消瘦一張胖臉愈發的天圓地方了。

雲萱心下冷笑,西街衙門的季大人還真是善待自己的囚犯!這個梁子,雲萱是結下了。

應天府的主事大人端坐高位,跟所有古裝劇中的官老爺一眼,目無表情卻又冰冷如山,坐在那裏,不怒自威,讓人望而生畏。

問話更是照著規章程序來,起初的情勢對雲萱和醫雲堂極為的不利,隻見張耒氣焰囂張,一番顛倒黑白的巧舌如簧,再輔以一番言辭舉證,汙水是一盆接著一盆的潑向醫雲堂和雲萱。

官老爺辦案無非便是人證物證罷了,誰的言論和證據能站得住腳,便是勝算多出一些,張耒打著老字號藥房的信譽大旗,又搬出那些花錢找來的托兒大鬧醫雲堂之事,贏得那應天府大人的頻頻點頭,醫雲堂麵臨著一個極為負麵的低穀!

公堂外圍觀的百姓們,竊竊私語一直沒有停歇,大夥朝著裏麵指指點點,表情各異。支持藥膳堂的,幸災樂禍,中間純屬看熱鬧的,表情木然。支持雲萱的,焦憂忐忑,隔著一道簡易柵欄的旺兒小四和落梅他們,眼見這形式,大夥都急了,恨不得跳出那柵欄,指著張耒的鼻子罵他血口噴人,栽贓嫁禍!再看自己掌櫃,卻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模樣,不管張耒如何的栽贓嫁禍,她始終是冷然微笑著麵對。

不過,當應天府主事大人聽完了張耒的一番言辭,轉而開口詢問雲萱是否屬實?若是屬實,則畫押認罪,若是不屬實或有其他,可詳細道來。

雲萱也不知道趙烈痕是否真如他說那般,會找應天府主事大人招呼幾句,不過,雲萱卻從眼前這主事大老爺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親和,如果有可能,這大老爺似乎更青睞張耒多一些!

雲萱心下冷笑,卻也沒有多為自己辯駁,隻是朝著那高堂上的大老爺拜道:“當今聖上英明,國泰民安。玥國又是極重真憑實據的國度。張掌櫃一番言辭,在下看來不過是片麵之言,還請大人做主叫來那些病患家屬,到底醫雲堂是否做過那等貽害患者之事,還是那些患者背後有人唆使栽贓在下,大人不妨一問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