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知情者小道消息,那張耒押送西域的路上,他叔父也考慮到這些,暗地裏請了不少江湖高手暗中保護著,可是,張耒還是被仇家尋了空子丟了性命,當著眾高手的麵,被人一劍封喉,那行刺之人下手快、狠、準,讓周圍目擊者咂舌!
傳聞這些八卦消息的人一番驚羨,聽聞這些消息的人一片唏噓,雲萱則是從人群中平靜隱退,她當然心知肚明,那些被別人傳得神乎的事情,對司空颯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不過,這個恩情,雲萱也是記在心內的。
若是放在平時這個炸雷的消息絕對會被西街人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津津樂道好一段時日,因為這會子正趕上過年,這樣喜慶的氣氛中實在不妥談及那些,是以,也就小小的唏噓了一番,便各忙各的去了,似乎西街壓根就沒有出過張耒這樣一號人物存在!
這是雲萱來到玥國過的第一個新年,萬事都得圖個吉利,是以雲萱很慎重。看著旺兒小四他們張貼在鋪子口和院中的那些大紅對聯,還有落梅剪出的那些窗花,趙家兄弟買回來的一堆炮仗,節日的喜慶之氣四處洋溢。
雲萱沉浸在這熟悉的喜慶之中,心下卻湧過陣陣酸楚和強烈的思念。
整個玥國都沉浸在過年的喜慶氣氛中,汶城的大街小巷湧動著穿戴一新的孩童,手中拽著糖葫蘆和麵人兒嬉鬧玩耍,熱鬧的不得了。
雲萱坐在馬車內,帶了落梅和錦繡隨行,二人手中皆提著豐厚的禮品,馬車一直朝著東街的郊外行去。
雲萱此行的目的,便是趁著過年去拜訪馮家二老。雲萱跟在馮伯身後學醫術也是有過一段時日的,對馮伯說話時的表情和語氣也不陌生。那日應天府外,馮伯被擁擠的人群擠得站不穩腳,但還是朝著雲萱努力重複著一句什麼話!
馬車終於穩穩停靠在馮宅外麵的圍牆下,馮大媽由貼身丫鬟挽菊扶著迎出了門外,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雲萱,馮大媽的眼當即又紅了,“真是菩薩保佑,可憐的,總算挨過了一劫又一劫……”說著便來抓雲萱的手。
好長時日不見,馮大媽老了許多,走路步子也開始有些蹣跚,全然不似當日她落難被他們收留時,那談笑風生骨骼健朗的老太太,轉眼間,老態龍鍾。
雲萱對一切跟楚觀雲相關的東西尤其是這片馮宅都是排斥的,但是,馮家二老對自己的恩情她卻是不願忘,當下按壓下對楚觀雲的憎惡扶起馮大媽的手臂,攙著她朝內院走去。
雲萱和馮大媽在客堂坐著吃茶,說著些娘兒家的私話,落梅和挽菊原來就是一起的好姐妹,這會見了倍外親熱,雲萱便打發著她們帶了錦繡一起去了客堂外逛園子說體己話去了。
馮大媽的手一直未離雲萱的手,唇角動著,眼神在雲萱身上來來回回的打量著,慈愛的臉上掛著滿滿的擔憂和重逢後的喜悅,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說起。
馮伯在鋪子裏趕著這年尾的盤賬,要晚些才能回來,雲萱便陪著馮大媽在屋中說些體己話,雲萱這才知道,原來,楚觀雲直從她出事後,便從汶城神秘消失了,百草閣的事情全都落在馮伯一個人的身上,就連每年年末的盤賬都沒有出現,不知道去了哪裏,沒有誰再看見過他!
雲萱對楚觀雲失蹤的事情不想再去理會,腦中想到一事,便問馮大媽,“那日馮伯在公堂外跟我說話,當時嘈雜聽不清,不知他老人家說的是什麼。”
馮大媽打住了抹淚,“哦,是說那貨源的事。你也知道你馮伯年歲大了,公子又突然不交代一聲就走了,鋪中的事都壓他一個人身上,前幾日知道你回來了正準備去找你說那話,沒想卻趕上你打官司。”
雲萱認真的聽著,“我回來的時候,發現醫雲堂的貨源早已斷了,這會子又多出了一個鋪子,正為這藥草的來源急呢……”雲萱跟馮大媽說的是大實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定風樓那邊新種的藥草距離收獲的時候還早著呢,中間的這段空落期,必須得弄到放心的藥草方可順利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