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婦人將鼻子湊到那板藍根前嗅了嗅,又朝周邊的圍觀者無奈的拍了拍手背,一臉的苦澀,又問道:“聽著倒是不錯,可是聞著這味卻不太好,大人倒沒事,小孩子家怎麼喝的下!”
雲萱笑了,倒了幾粒粉末在那婦人的口中,婦人吧唧著舌尖嚐了嚐,隨即眉開眼笑,“原來是這個味,真好,又香又甜,真是難得的好東西!”
“雲大夫,老漢我已經染上了風寒,這幾日鼻子抽的越發難受,連睡覺都不安妥,吸不了氣,有什麼特效的良藥麼?”人群中一個花白頭發的老伯顫巍巍的問道。
雲萱隨手從藥架上取下一瓶綠色的小液體,塗了一點到那老伯的鼻尖下,一股清新中帶些刺激的氣味迅速在屋內蔓延開來,那氣味讓人聞著神清氣爽。
老伯驚訝的猛吸了幾口大氣,朝著身邊好奇追看療效的眾人激動道:“通了,通了,我的鼻子通氣了!”
在中年女人和那個花白頭發老伯的帶領號召下,圍觀者中已有不少人附和著掏銀子也搶著購買那板藍根和風油精,不大一會,就連藥架上的那些研發出的新藥都被拋售一空。
雲萱心下狂喜,這板藍根和風油精是她根據那配方獨家研製出來預防感冒的藥,在玥國是沒有的,既然是自己的私密製藥,價格嘛,當然也得自己定咯,雲萱看著那些銀子白花花的進入自己的腰包,刹那間,似乎找到了那種投機商人的錯覺。
一切重新回到了正規,不變的是醫雲堂的招牌依舊在西街唱響,麵向的顧客還如從前,不分貧賤,盈利公益雙向結合,造福西街百姓。
變化的是,擒賊先擒王,鏟除了藥膳堂,醫雲堂如今成為了西街醫藥行當的領銜者,開業那天,不僅西街眾小藥房的掌櫃們齊聚一堂,就連趙烈痕也派了人送來了賀禮。盡管趙烈痕那個人並沒有從實處真正給予雲萱多大的幫助,但是,能有他的捧場無疑是給雲萱長了體麵,也向外界隱隱傳透著一個訊息,醫雲堂和京都侍衛統帥是有瓜葛的。
百草閣也來了人道賀,馮伯帶來了馮大媽,這讓雲萱覺得很欣喜。將前麵鋪子裏的事情交代給了旺兒和小四他們,雲萱親自將馮家二老帶到了後院的花廳,親自款待。
看著雲萱如今做出的成績,馮伯很是感慨,馮大媽則是唏噓了一番,言語間有著心疼雲萱之意。
“……康巴大掌櫃,竟然親自押送藥草來,這倒真是料想不到的事。小雲,你這裏庫存裏的藥草都看過了吧?齊全麼?若有什麼短缺的,回頭讓你馮伯幫著湊湊。我看前麵鋪子裏生意大好,這是好兆頭……”馮大媽抿著茶,抬頭看著雲萱,臉上帶著欣慰的笑。
馮伯拿著茶蓋,輕浮著麵上的浮葉,點點頭,“你大媽說的對,有什麼短缺的,盡管道來,莫要跟我們客套才是。再者,康巴那裏的進貨銀錢,往後你都不需考慮了,隻管每季度查收藥草便是。”
雲萱驚愣,開這鋪子的本錢是從楚觀雲那裏借來的,其他的相關事宜是馮伯幫的忙,而那貨源,也是楚觀雲的路子,楚觀雲,什麼都是楚觀雲,雲萱有些不是滋味。“我們醫雲堂進貨怎能讓你們百草閣墊付本錢?這樣不妥,再說了你們百草閣也不容易,還是照著老規矩來。”
馮大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招呼著雲萱到自己近前,拉著她的手,笑著打量她,有些嗔斥道:“你這孩子真是實心眼,讓你不要管那些你少操點心就是!我和你馮伯都是為楚公子做事的,楚公子說的話就是規矩!”
“咳……”馮伯幹咳了聲,扭頭掃了眼馮大媽,目光中有點不悅。
馮大媽卻不管馮伯眼中的暗示,兀自拉著雲萱的手,壓低聲音,“人家楚公子哪在乎醫雲堂這點銀錢,你安心受著他的好就是了……”
“無功不受祿,馮大媽,請你跟馮伯回去轉告楚公子,醫雲堂還是照舊不改,改付的銀錢我會一分不少的送到康巴大掌櫃的手中。”
馮家二老有些不解的看著雲萱,馮伯輕歎了口氣,有些躊躇著開了口,“小雲哪,你叫我一聲師傅又尊我為伯伯,我也就倚老賣老一回。你跟公子,到底怎麼回事?”
雲萱蹙眉,沒料到馮家二老會這樣直接發問,擠出一絲笑,搖了搖頭,“原本也就是生意場上的交情,沒什麼好說的。”
馮伯皺眉看著雲萱,良久,才語氣有些沉重道:“若真是那樣,對你們二人倒還好!”
“好什麼好?”馮大媽打斷了馮伯的話,有些急,“死老頭,你難道沒見公子那模樣?都像換了個人似的,除夕夜公子回了馮宅,那一身的狼狽老婆子讓老婆子嚇了一跳,老婆子我認識公子也有十幾年,可沒見他像現在這樣頹喪過,瞧著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