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虎畫皮難畫骨,莫叔叔真是陰險狡猾啊,竟然敢對我哥哥請來的貴客下黑手,還打傷了錦繡姐姐,死了都是便宜他了!雲姐姐,錦繡姐姐,你們不要再氣了,等我哥哥回來,我一定要他為你們做主,報仇解氣!”
廳堂內,楚靈兒體貼的傍在雲萱身旁,小手輕輕的拍著雲萱的後背,高聲勸慰著一臉陰鬱的雲萱。
雲萱剛在陸揚和錦繡他們的陪同下,去了一趟園子裏,看了莫子期的屍體。回來後,雲萱就一直臉色蠟黃,陰鬱不堪。
作為醫者,雲萱從來沒有見過那樣慘烈的死法,身體四肢不翼而飛,身上有動物齒痕,不僅開膛剖腹,腦袋還被撬開了一個拳頭大的窟窿,各種顏色的液體從裏麵流出來。
“楚姑娘,你若真為我們主子好,就不要再提那個話題了,沒見我們主子回來後,連茶水都喝不進嗎?”錦繡壓低了嗓音提醒道。
楚靈兒故作驚愣,忙地捂住自己的唇,眼神愧疚的掃了眼廳堂內的其他人,陸揚正皺著個眉,不知在想些什麼,李伯幾個人也是麵色凝重,唉聲歎氣間還帶著重重的自責。
看來,死亡帶來的陰影似乎讓每一個人都心事重重。
“哎呀,瞧瞧我,盡顧著擔心二位姐姐,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總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死了,他的家人妻小可還沒挪窩呢,這事交給我辦就成!”楚靈兒拍著胸脯再次大聲宣言,錦繡不由幹瞪了她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雲萱其實並沒有如他們所見那般孱弱,雖然心下是驚駭連連,但還是好不阻撓她在腦子裏推測著莫子期的死因。
雖然陸揚和李伯他們早已為了莫子期的死因爭論了一路,這會才稍稍停歇,不過,雲萱覺得,,莫子期的死因絕非麵上所見的那般簡單,除了動物齒痕,應該還有人為的因素在裏麵。
可是,到底是什麼人,會這樣殘忍的將他殺害呢?還有,雲萱手心滲出了冷汗,憑著她從醫的經驗來觀察,莫先生身下的那些凝固的血液,有些怪異。
到底怎麼回事?人為還是獸為?可是,李伯他們那些守衛者不是都說園子裏的動物不具有強烈的攻擊性?怎麼會這樣?
“陸公子,這事您到底怎麼看待?”李伯再度啟口。
陸揚深吸了口氣,臉色很不輕鬆,“莫子期的死因一定要徹底清查,可眼下我卻有另一件最擔心的事情,那就是園子裏的野獸!”
“那些馴養的獸,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岔子吧?以前,都是很溫順的……”
“既然溫順,那莫子期的身上又怎麼會有獠牙的痕跡?再者,那些馴養的野獸,野性不是被消除還是被壓抑,這會子莫子期的身體四肢不見,你要知道人肉是這世間最美味最具誘惑的,你能擔保那些野獸不會因為人肉和人血的刺激,而誘發出骨子裏的野性?”
李伯幾個看守者聞言,神情巨變!隨即想起了上山時,那些發狂的獾豬和變異的白蛇,眾人的臉瞬間由白轉黑,整個廳堂內的氣氛頓時壓抑到讓人喘不過氣來,就連楚靈兒,也僵在原地,一臉驚恐的看著陸揚。
“實在不行,幹脆一把火,將那園子連著那些野獸給燒了!”楚靈兒大膽提議。
陸揚一聲嗬斥,“那可是你哥的畢生心血,你燒了園子,就等於要了你哥的命!”
楚靈兒臉頰微紅,心虛的低下頭,,默不作聲。
正在廳堂內的幾人為此事心煩意亂之際,外麵有匆忙的腳步聲朝這邊奔過來,來人也是其中的一個看守者。
隻見那看守者跑得毫無血色,一邊跑一邊尖聲高喊,“陸公子,李伯,不得了出大事啦,踏雪要生了,現在園子裏的野獸都跟著暴動了!”
什麼?!!!
眾人大驚,麵麵相覷間都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那種複雜的恐懼,最擔心的事情和最期待的事情竟然在同一時間爆發了!
“陸揚哥哥,現在怎麼辦?”楚靈兒有些慌亂,手足無措隻能指望陸揚拿主意。
陸揚也是一臉的凝重,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對廳堂內的其他人道:“我和靈兒都隻熟悉毒,對馴化野獸沒什麼經驗。要不然,我們一起用毒,暫時壓製住那些野獸?其他的事情,稍後再想辦法?”
李伯沉思了片刻,並不讚成陸揚的話,“公子和小姐有所不知,我們馴化的這些野獸不比外麵那些,如常喂食的食料裏原本就添加了一些防禦作用的藥粉,一時半會隻怕效果不明顯!”
楚靈兒皺眉,有些暴躁不耐,“我哥也真是的,好端端的讓這些野獸這麼強大做什麼?搞得我的毒都沒法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