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舞情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良緣和雲萱,突然,身後的石門外進來一個侍女裝扮的人,低低跟軒轅舞情耳語了幾句,軒轅舞情眉眼微皺了皺,朝那侍女擺了擺手,“你去跟她說,本宮這裏有點事情,完了就去看她,叫她不可耍小性子,務必要聽巫醫的話。”
侍女得令走了出去,軒轅舞情幹咳了聲,良緣回頭望著軒轅舞情,話語冰冷,“你去吧,歡玉宮的那位,可是惹不起。”
軒轅舞情尷尬的笑了笑,走上來摸著良緣的青絲,柔聲安撫良緣,“這回應該是真的病了,本宮去看看就回,你莫要吃醋。”
良緣微微一笑,躬身送走了軒轅舞情,神情有些陰晴不定。
至此,雲萱已經看出來這個邪帝宮的宮主軒轅舞情和良緣之間的一些端倪了,雲萱驚訝之餘,隻覺得很痛心。
“你為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刻骨的仇恨讓你變成這樣?”雲萱抓著鐵柵欄通聲質問良緣。
良緣愣愣轉過身來,那雙攝人心魂的媚眼此刻卻是空洞無神,仿若一個看不穿底的寒潭,放出讓人絕望的光。而她的嘴角唇邊,那一抹淒絕的冷笑卻處處召喚著她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百靈鳥樣刁鑽的嬌俏女子了。
“是你,都是你,是你毀了我,是你的出現粉碎了我畢生的美夢,是你讓我無顏去麵對他!”良緣伸手指著鐵籠子裏的雲萱,咬牙切齒的指責。
“他?他是誰?”雲萱詫然。
良緣錚錚咬出一個男人的名字,“司空颯!”
雲萱疑惑不解,“我的出現,礙著你和司空颯什麼了?莫名其妙。”
“還狡辯!”良緣一聲怒吼打斷雲萱的話,有些歇斯底裏,雲萱見她這副模樣忙地識趣的閉嘴,看她到底要說些什麼。
良緣笑起來,樣子有些扭曲,顫抖著手指著雲萱,“你少在那裏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難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暗暗喜歡他嗎?還總是借故跟他膩在一起,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這是在做給我看,是在要我難堪給我示威嗎?”
雲萱搖頭,“喜歡一個人是你的權利,我沒有幹涉你什麼呀!況且,我和他也是因為有正經事才在一起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雲萱百口莫辯,雖然她知道良緣一直以來看司空颯時的眼神都不一樣,可是,雲萱卻從未真正放在心上過。畢竟,在這樣一個時代,丫鬟對男主子生出愛慕之心也是見怪不怪的,隻是沒想到良緣會這樣走極端,連著將雲萱自己也算計進去了。這可真是冤枉了啊!
良緣似乎沉浸在自己的臆想裏,並沒有將雲萱的話真正輸入大腦去分析,還在一味的指責雲萱:“你知不知道,我從小就被陶嬤嬤派給了樓主,這麼多年,我一直貼身伺候他,甚至,陶嬤嬤還說已經將我內定做樓主將來的妾,這一切,樓主也是知道的。可是,自打你出現,這一切就發生了改變,你說,你不是我命中的災星,你還是什麼?”
雲萱連連擺手,“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做什麼!”良緣會武功,雲萱是知道的,這個時候如果跟她硬著來,指不定她一掌拍來,雲萱可就受苦了,是以,雲萱決計暫且委屈自己一回,做低伏小也不是常有的機會不是? 不丟臉。
良緣重重的哼了聲,眼神開始迷離起來,泛出向往的光芒,拉扯著一縷自己的青絲,呢喃道:“你知不知道,他是那麼的完美,霸氣,從小到大,我一直就是膜拜著他,他要我們學武功,我比樓裏的其他女孩子都要勤奮,我要在他眼中變得脫穎而出,要讓他注意到我,沒錯,我真的做到了,他待我真的比其他人要好的多啊……”
雲萱驚愕的看著良緣有些癡傻的模樣,心下暗想著第一次到定風樓,良緣似乎看她時,眼神中就充滿著不友善,甚至敵意,然後良緣跟錦繡還有其他的丫鬟不同,她似乎更顯嬌貴些,算得半個主子,而在雲萱第一次出山前,還是良緣出的主意將雲萱綁在椅子上勒得雲萱渾身酸痛。如今細細回想那些細節,原來竟是因為這些。
可是,雲萱也不是沒見過司空颯對待良緣,似乎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哪有她自己說的那麼好?
“既然你喜歡他,而他也對你好,那就皆大歡喜了啊。你又為什麼會到這個地方來?還跟那個妖女混在一起?”雲萱試探著問。
提到軒轅舞情,良緣剛剛燃起一些癡迷和向往的眼神刹那間暗沉下去,就像漫天閃亮的繁星,突然之間一陣風過,烏雲遮住了一切。
良緣跌跌撞撞著後退了兩步,從喉嚨間噴出一口黑血來,雲萱嚇了一跳,因為她看見良緣噴在地上的那口黑血裏,似乎有類似於蟲子的東西在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