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颯和鬼醫兩人在山坡上把酒言歡,暢談天下,爽聲笑語在風中輕揚。雲萱抱膝而坐,自始至終陪在一旁,微笑著看著這兩個男人煮酒論英雄,隻可惜,少了一碟青梅。
“鬼醫,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也離開這裏?”司空颯問,“從我記事起你就在這山裏,也不見你娶妻生子,更不見你出山,那麼多年如一日,可是,外麵江湖上對你的傳聞卻是勢頭有增無減。你的名氣比我大,連我都嫉妒你了,哈哈,說笑的,不過,話說回來,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是個傳奇。”
鬼醫哈哈大笑起來,“我都與世隔絕二十多載,想不到那些人還是不放過我,哈哈哈,這一切不是因為我神奇,如果因為我那個師弟厲害,他就像一條混江龍,隻要有他在,不怕掀不起滔天巨浪!還好我躲進了這裏,否則真會被他給掀出來,說到這,還是要感激你姑母,當年是她收留了我。”
提到姑母,司空颯不由得沉默了,鬼醫卻還在喝酒,沒有察覺到司空颯的黯然,雲萱於是想著岔開話題,“鬼醫,反正我們過兩日就要離開這裏以後興許都不會再見了,今天大家都喝的這麼痛快,要不,說說你以前的事情吧!譬如,你剛才說的那個師弟?”
司空颯也忙地接過話茬,“是哦,我也很好奇,尤其是上回你跟我說到你師父和龍吟的事,我就想更多的知道一些有關你的故事,不要這麼吝嗇說給我們聽聽吧!”
酒鬼眯眼指著咧嘴笑的司空颯和一臉微笑的雲萱,然後打了個響亮的酒嗝,道:“你們這兩個小鬼,合著夥的套我老底是吧?”
司空颯還是笑,撓著腦袋直樂,雲萱更是巧笑若兮,連連擺手,“不敢不敢。”
鬼醫也咧嘴嘿嘿一笑,然後伸手攬著司空颯的肩膀,拿著酒壇的另一隻手在空中揮舞,大聲提議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和你這小子投緣,和雲萱那丫頭是知己,不如這樣,我這裏有副骨牌,我們玩個遊戲,叫有問必答。”
“有問必答?那是什麼遊戲?我以前怎麼從來沒聽過?”司空颯將那副骨牌拿到手中把玩著,好奇問道。
“這是我故鄉那邊流行的一種玩牌方式,骨牌也是從那邊帶過來的,二十多年我一直沒有動過,也舍不得扔掉。”
“新鮮玩意,有點意思,那要怎麼玩?”司空颯來了興趣。
鬼醫於是便將骨牌的玩法大致講了一遍,司空颯聽得很認真,看得出,他已經懂了,沒辦法,他素來就是一個這樣聰明的人,很多東西一點就通。
鬼醫見雲萱托著腮蹙著眉,一副思索模樣,誤以為雲萱還沒有聽明白,便再跟雲萱講述了一遍,又補充道:“諾,方才司空颯和我一問一答,我就是在演示,就是這樣的玩耍套路,你們明白了嗎?”
“很簡單,怎能不明白,那我們開始吧!”司空颯提議。
雲萱笑容緩緩僵在臉上,鬼醫這提議,是不是很像真心話大冒險呢?玩還是不玩?雲萱有點遲疑了,正猶豫間,正看見司空颯投過來的陽光燦爛的笑容,那笑容裏,有信任有鼓勵,雲萱心裏所有的顧慮在刹那間全部煙消雲散,輕輕點頭,清聲道:“好,我也參與。”
三個人盤膝下來,圍著那副骨牌開始中規中矩的玩起來,第一輪,是司空颯抓到那把王者之牌,而鬼醫,卻很倒黴,做了第一個被審問的人。
鬼醫懊惱的抓著那張牌,眯著眼睛瞪了好久,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會這樣‘榮幸!’
司空颯卻已不容他遲疑,打趣道:“鬼醫,不可以耍賴,我要開始問話了,準備!”
“笑話,牌法大過天,我有問必答!來吧!”
“好!容我想仔細,機會難得啊!”司空颯笑著,將那張王牌捏在手心,“鬼醫的故鄉在哪裏?”
鬼醫睨著眼睛看著司空颯,“煬國。”
東海?雲萱很驚訝,原來鬼醫也是來自東海啊,雖然她對那個隔了一道海的國度很陌生,從來也沒有涉足過,可是聽在耳中卻又是多麼熟悉的地名啊!
司空颯滿意的點了點頭,“真是藏龍臥虎的地方,東海,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去親身體會!雲萱,你說是嗎?”
雲萱略有尷尬的笑了笑,“我不回答,這會我可以不用作答!”
“別得意太早,馬上輪到你。”司空颯邪邪一笑,然後遊戲繼續開始。
第二輪,有問必答的主角還是司空颯和鬼醫,不過,位置卻發生了改變,鬼醫將那張牌在司空颯眼前晃了幾晃,帶著報複性的笑容道:“我一定要想一個尖銳的問題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