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芊虹就抿嘴笑了,眼中閃爍著寵愛的光芒,“你說的一直都對,師弟,起初師姐我也不是很看好你和錦繡,這些日子的接觸,師姐也覺得起初眼光狹隘了,也許,錦繡比靈兒更適合你吧。”然後又唆了楚觀雲一眼,見他臉上毫無異色,掛著剛才的笑容,慕容芊虹也放心了。
“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聯手教訓我!”陸揚就扼腕歎息了,直呼苦命,可是那表情看起來卻掩藏不住的愉悅,似乎對慕容芊虹的話很少受用。
慕容芊虹又是低頭掩袖輕笑,說不出的溫婉可親,抬頭看了眼東方露出的魚肚白,然後跟楚觀雲輕聲勸道:“天快亮了,回屋睡會吧,喝了那麼多酒又一夜沒合眼,明天身子不舒暢的。”
“好,那你也回去躺一會……”楚觀雲扶著慕容芊虹的肩,輕聲叮囑,慕容芊虹抬眼看著楚觀雲,羞澀的點點頭,“明兒早晨你多睡會,我熬點甜粥送你房裏去……”
楚觀雲輕聲嗯了聲,慕容芊虹眼中的笑意就更深了,甜蜜蘊藏在眼底,一直融進心裏去。
看著這二人相攜著走回船艙的背影,陸揚眼裏有笑又有憂,如果他們能一直這樣下去,那該有多好?如果雲萱出現,大師姐還會想現在這樣幸福嗎?陸揚不禁有些擔憂,可是,雲萱也沒有錯啊,陸揚竟然真的在心裏祈禱楚觀雲能夠有那樣的手腕和能力讓大師姐和雲萱相處融洽,如果真那樣,雲萱跟了楚觀雲,錦繡是不是也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東海?
陸揚暗笑自己想得太遠,可是未雨綢繆總不會有錯。又想了一會,回身去看,月亮和星辰真的隱匿不見,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雲萱被司空颯送回到屋子裏的時候,東方正好露出魚肚白,她朝著送到門外的司空颯揮了揮手,然後輕輕關上門,躡手躡腳朝著自己的床鋪走去。
還好小梨睡在上鋪,雲萱睡在下鋪,不需要驚動她。否則被她發現自己半夜這樣鬼祟,雲萱真會尷尬到不知找什麼理由來搪塞好。
雲萱有些心虛踮腳看了眼上鋪的她,小梨的呼吸均勻綿長,看樣子睡得很熟很香,身子裹在被子裏麵,隻露出一張臉來,雲萱暗暗笑了笑,這麼悶熱的天,她裹得這麼緊做什麼?
雲萱彎腰正要鑽回自己的床鋪,目光不經意瞥見地上,一串歪歪斜斜的腳印一直從門口的地方延伸到床鋪這裏,雲萱僵在那裏,沒有動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些腳印旁滲出的淡淡水漬。
她有些訝異,摸了把自己的鞋底,一片幹燥,又擰起小梨的鞋子來摸了摸,底部卻有些濕漉漉的。
這丫頭,怎麼把鞋子弄得這麼濕漉漉的?難道,半夜起來喝水,打翻了水盆什麼的?待明天好好問問。
雲萱打了個嗬欠,沉沉的困意襲來,甲板上司空颯一夜梅開幾度的狂野,留給她的是渾身上下的酸痛,雲萱舒展著四肢躺下來,揉著酸麻的手臂,唇角掛著甜蜜的笑容沉沉睡去。
翌日,天氣晴好,藍藍的天空飄著幾朵慵懶的白雲。
“怎麼會這樣?昨兒晚上還好好的來著,是誰殺了他們哥倆?死的真實太詭異了……”
“凶手一定還在這條船上,四麵都是海,絕對逃不掉,這件事情,船長一定要給我們個交代!”
“我們這些物資都是貴重的,可不能出什麼岔子啊!”
“失了物資算什麼,錢是死的,人才是活的,船上出了這樣變態的殺手,隻怕下一個死的人,就輪到我們了!”
“……”
下麵的船艙裏,那些押送貨物的行商們圍著船長,正激烈的交涉,水手們三兩個聚在一起,眼中露出恐懼和不安,眾人的情緒很激動憤慨,氣氛非常的緊張壓抑。
在他們的麵前,白布蓋著的下麵,躺著兩個值夜的水手,不過,已經沒了呼吸,身上卻不見一絲傷口,也不見一滴血。
每個人都在害怕,都在憤怒,都在不安,將船長圍在中間,一時間場麵有些失控。
船長是個中年男人,長著一副精明能幹的模樣,一看就是見過世麵的人,那份沉穩不是船上的水手和押貨的行商們能夠比擬的。
“大家少安毋躁,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徹查清楚的,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團結一心……”船長按壓著心內的震驚,在那裏安撫激動到快要暴怒失狂的眾人。
船長好不容易才從下麵的艙裏脫身,又鄭重的叮囑了那些水手一番,然後轉身急匆匆朝著上麵奔來,手指已經揩了衣袖在擦拭額前的冷汗,腳步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