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張至點點頭,俯身去扶夏三。
“我怎麼一點勁都動不了。”夏三有些奇怪地道,他雖然受傷頗重,但也不至於完全失去行動能力呀。
“哎呀,差點忘了這茬。”張至一拍腦袋,連忙從懷中掏出悲酥清風的解藥遞到夏三鼻子下,“你暈過去的時候,咱們都中了一種名叫悲酥清風的奇毒,這毒能讓人全身無法動彈,這臭氣是那悲酥清風的解藥。”
夏三急忙深吸了幾口解藥,總算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滿是血垢的俊臉露出一個笑容,“看來我昏過去這一會兒,發生了不少趣事呀。”
“咱們邊走邊說。”張至扶起夏三緩緩離開煙花巷,煙花巷中終於完全沉靜下來。
張至和夏三離開一段時間後,幾輛黑篷馬車駛入了煙花巷,馬車中下來十來個黑衣彪形大漢,將李法久等人的屍首抬起扔入馬車。
“咦,這裏還有一個活口。”
“是金烏派的伍先言,將他帶走吧,以後說不定有用。”
收拾屍體,打掃街道,清洗血跡,這些黑衣大漢如同清道夫一般將現場整理幹淨,之後駕駛馬車迅速離去,除了煙花巷那些被打爛的門窗牆壁,再也沒有什麼痕跡能夠證明這裏發生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張至扶著夏三回到小寶客棧的時候,那個前幾日迎他們入門的夥計已經等在客棧門口,他的身旁還停著一輛錦色馬車。
“夏爺,三掌櫃吩咐小的給您預備了一輛馬車,他說您用得著。”那夥計似乎對夏三身上的傷見怪不怪,諂笑地說道。
“代我謝過三掌櫃,這馬車的費用暫且記在賬上,來日夏某再來償還。”夏三對這夥計和馬車的出現一點也不感到驚奇,淡淡說道,然後招呼張至上了馬車。
馬車中鋪墊著厚厚的軟被,夏三一上馬車就癱軟躺下,張至將他的身體理順,然後也靜靜坐了下來。
“去青蒼鎮口福軒。”夏三對車廂外的車夫吩咐道。
“駕!”馬車飛快奔馳而去,揚州城的城門早已經緊閉,如果不是官方的急事,這城門根本不開,但是當著馬車駛到城門口時,張至發現,那城門早已經開了一個口子,不大不小,剛好能容這輛馬車通過。
此時此景,讓張至不禁對小寶客棧的勢力生出敬畏之心。
出城以後,這輛馬車的速度更加快,如利箭一般穿山過林,兩個時辰後就到達了青蒼鎮,沿途竟然沒有山賊來打這形單影隻一副肥羊模樣的馬車的主意。
青蒼鎮主街,一座雙層酒樓門前,錦色馬車穩穩停住。
張至扶著夏三剛下馬車,那馬車就調轉方向,快速駛離,片刻不曾停留。
張至抬頭看了看他們下車的地方,眼前是一座名叫口福軒的酒樓,他不由得有些奇怪,不是找人治傷嗎,怎麼跑到酒樓來了?
“小子,別看了,趕快去叫門吧。”夏三虛弱無力地說道。
梆梆梆!
張至用力敲著口福軒的大門,不一會兒,一個店小二罵罵咧咧地打開了大門。
“這大晚上的,你們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店小二睡眼惺忪地開了門,斜瞥著張至兩人,打著哈欠,看來是被張至的叫門聲從睡夢中吵醒的,他看著夏三那垂頭披發滿身血汙的樣子,更是皺緊了眉頭,任誰大晚上遇到一個這樣的人物都會皺眉。
“牛二,別廢話,是我,趕快帶我去見愚目。”夏三無力道。
“三爺?您在這是怎麼了?”名叫牛二的店小二這才認出眼前這人是夏三,他似乎與夏三頗為相熟,急忙將夏三和張至迎進屋,“三爺,您趕快進來,我這就給您找愚先生去。”說完急急忙忙往後院跑去。
“夏兄,愚目是誰呀?”張至問道。
“是一個毒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