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清風吹散清晨的薄霧,帶動樹葉沙沙作響。晨光斜射,樹影交疊,光影斑駁。那鬱鬱蔥蔥的樹海間,兩個小男孩一前一後步履匆匆地穿梭在樹間。
“師兄,師兄,你等等啊……”小一點的孩子一邊吃力地跟著年長些的男孩,一邊氣喘籲籲地呼喚前麵的人,希望能引起大一些的孩子的注意。年長些的男孩終於停下來,靜靜地看著他。
“師兄,”男孩氣喘籲籲,“我們不知道師傅去哪了,還是在原地等比較好。”沒準一會師傅很快就會來接他們了。
年長些的男孩一皺眉。“誰說我要去找那死老頭啊,我是要趕快回去。”
“啊?但是……”自從師兄摔倒醒來後他就總跟不上師兄的思維回路。莫非這就是村裏那些大伯大嬸說的摔破頭了?
“誰知道那死老頭到哪裏去了,一覺醒來就人間蒸發。”年長的男孩很不客氣地壞心一笑,“說不定是被UFO抓去解剖了。”
“UFO?解剖?”稍小的男孩聽得雲裏霧裏,“師兄,你沒事吧,不會真摔壞頭了吧?你從上次從屋頂上摔下來醒來後就不太正常。”聞言,年長的男孩目光一黯。
稍小的男孩以為真說中了傷了大一點的男孩,慌忙安慰道:“啊,師兄,你別傷心。師傅一定能把你治好的。哎呀……”稍小的男孩看著年長男孩複雜的表情頓時手足無措。
“哈哈。”年長的男孩朗聲一笑,“騙你的。無芝你太笨了!”
“啊!師兄!”兩男孩笑鬧成一團。
突然樹上穿來一聲蒼老的笑聲。“無命,無芝,你們很開心嘛。”隻見樹上高高坐著一個白發童顏的老人,他一腳跨在樹杈上,一手持著酒壇,一手持燒雞,笑得好不自在。
“師傅!”無芝激動地叫道。無命則一臉不屑地看著他。
老人一躍下樹,手持酒壇和燒雞,故作委屈地瞅著無芝。“無芝好過分哦,就知道和無命玩,把師傅我都丟了啊。”
無芝臉瞬間炸紅。“哪有啊,師傅!明明……”
“明明是你這死老頭自己跑去玩了,把我們丟在森林裏。”無命鄙視地看了一眼一襲白色長袍的老人,冷冷地諷刺。
“無命越來越沒大沒小了。”老人揮袖,故作傷心狀地扼腕歎息,“你怎麼能冤枉師傅呢?”
無命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那這燒雞是什麼?”
老人尷尬一笑。“哈哈,啊,原來無命和無芝餓了,這還有兩隻。”老人暗自肉痛,拿出私藏的另兩隻燒雞。
吃完燒雞師徒三人繼續漫步在林間。準確的說是老人興致勃勃地在林間上躥下跳,兩徒弟在他身後無奈地跟著。突然,樹林深處穿來斷斷續續的哭聲。
無芝大驚失色,一張小臉白了又白。“師傅……師兄……”
老人和無命異口同聲地回答。“聽到了。”
“師傅,師兄,”無芝害怕地看著一興奮一無聊的兩人。“該不會是女鬼吧……在這裏上吊之類的……”
無命翻了個白眼。“是小孩子的聲音啦。”突然他莞爾一笑,“該不會是竹子姑娘吧?”又自嘲一笑。老人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竹子姑娘?”無芝好奇地看著無眠。
“沒,”無命矢口否認,“呃……就是棄嬰。”
三人尋聲而至,果不其然隻見一紅色的繈褓掛在一棵千年老樹的樹枝上。孩子已經醒了,哇哇地哭著。
無命縱身一躍,輕巧地躍上樹,小心地抱起孩子,翩然下樹。靈巧的成熟的身手一點不像一個六、七歲的孩童。
“哇!好可愛的小孩!”無芝抱過孩子感歎,“哎,是誰這麼狠心將這麼可愛的小孩丟在這裏。”無芝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由氣惱。真是毒辣的父母。
老人也貼過來興致勃勃地逗逗那小孩,小孩咯咯地笑起來。白白的麵團似的臉蛋泛著紅暈,好不可愛。“咦?還是個丫頭哩。恩,就收養她好了。叫什麼名字呢?”
“叫軟軟!”無芝摸著小孩白嫩嫩的臉蛋,不假思索地嚷道。
“不好不好。”老人一皺眉,猛搖頭,“叫,叫無妍!”
“啊!什麼怪名字嘛!師傅不會取名就不要取!這麼可愛的孩子不能像我們一樣被找糟蹋了!”無芝想起自己的名字就有氣。他們師兄弟的名字都特詭異,這麼可愛的,還是女孩子可不能再取這麼怪的名字了。無妍,無顏,太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