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在生意場上沒幾個男人贏得了她。
偏偏，在感情上她也過分理智。
李牧澤甚至不清楚林錦禾心裏究竟有沒有對他動過心。
還是說，她隻是覺得他條件不錯可以過，換作同等條件的其他人也可以，並不是非他不可。
當然，他覺得自己要是這麼問，得到的一定是肯定的答案。
“是。”
他並沒有立刻回答，林錦禾不知道他剛才幾秒的猶疑是什麼緣故。
不過，這個答案並沒有讓她有多高興。
她低頭切著牛排，話音緩緩繼續：“你狠得下心麼？她可是你當初絕望處境下唯一的橫木，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現在發達了，就不管她了？”
“我當然不會不管她，我會把她送出國。”
“她能肯？”
林錦禾晃蕩著紅酒杯，唇角勾著笑。
“我會說服她。”
“李牧澤，你這個人雖然心狠，但又重情。我不知道你對我的喜歡有多少，不過肯定不值得你違背自己的良心去做這樣的事情。”
林錦禾看著他道：“等你膩煩我了，李慕心的心也被你傷透了。到時候你再想修補，可沒那麼簡單。”
“你就這麼肯定一定是我先膩你，而不是你先膩我？”
林錦禾微愣，“男人總是比女人薄情。”
“這是個普遍概念不假，但不適合我。還是說，你害怕跟我更進一步。你在商場上大刀闊斧，卻在情感上步步斟酌，是怕受傷？可你又不像是會被感情衝昏頭腦的女人，我不懂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每一步都算計得清清楚楚才敢往前走。”
他的一番話，讓林錦禾垂眸陷入了沉默。
李牧澤看出她情緒不對，起身朝她走過來。
她起身想離席，卻被李牧澤按著肩膀迫使她重新坐下。
他從後環著她的身子，薄唇湊到她耳後：“我和你一樣，曾經也將男女之情看得很淡。”
他父親一生極盡風流，有過無數女人，連她母親都是其中受害者。
他長在豪門裏，最不屑的就是男女那點原始衝動的情感了。
而林錦禾，她母親是原配，但後來因為她父親多次婚外情，心力交瘁，抑鬱而終。後來，她看著父親娶了一個又一個，他身邊永遠有年輕漂亮的女人，好像她母親的執念是一場笑話。
所以她很早的時候就看清這一切，永遠不要對男人用情太深。
她眉目微動，低聲道：“後來為什麼變了？”
“因為遇到了你。”
她閉了閉眸，並不買單這句情話。
“你覺得好笑嗎？”
李牧澤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她好像半點相信的意思都沒有。
“一見鍾情？”
她對上他的視線，唇角勾起淡淡的嘲意。
“一見鍾情。”
她雙唇放平。
“你的一切都長在我的審美上，我第一次對女人產生不一樣的情愫也是因為你。我之所以著急和你簽那份協議，也是擔心你拒婚不肯嫁給我。”
林錦禾瞳孔仿佛有細紋裂開：“你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算計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