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銀赫也吩咐手底下的保鏢去幫著找了。
吃過飯,他沒有久留,匆忙告辭。
瓊斯莊園裏外都是人,抓捕潛逃的謝含楓。
千銀赫看到門外花壇上的血跡,眉心蹙起。
“找到了嗎?”
他問剛剛趕來彙報的人。
來人搖頭。
千銀赫上了車,準備親自去找。
瓊斯說得沒錯,她身上有傷,絕對還在附近。
車子開了一段路,千銀赫從車上下來,和手下人分開尋找。
他看到一條小巷,腳步停住。
他偏頭,目光望到巷子盡頭,兩邊都是牆壁,什麼都沒有。
隻是,像是冥冥之中的指引,他邁出腳步,往巷子裏走了過去。
他腳下的皮靴發出聲響,踩在石頭鋪就的地麵上,一步一步,越來越清晰。
“別動。”
拐角處閃過一個黑影,繞到他身後,冰涼的匕首抵著他的脖頸。
他聞到厚重的血腥味。
千銀赫偏頭,原來這裏還有一個拐角,裏頭堆積了許多雜物,不進來根本注意不到。
“我是來救你的。”
隨著發聲,他的喉結上下滾動,逼近的匕首在他輕薄的肌膚上劃了一道極淺的血痕。
她的動作太快,他其實並未看清她的臉。
不過聽聲音,是個年輕的姑娘。
謝含楓同樣沒看清他的臉,她隻是知道有人來了,拚著最後一絲力氣跑上前控製住他。
聽到聲音的那瞬間,她握著匕首的手顫了顫。
她目光落到他的發梢。
他把頭發染成了黑色,她記憶裏的他一直是銀灰色的頭發。
他身上,還是有她熟悉的味道。
隻是她此時傷得太重,連呼吸都很急促,嗅不到什麼氣息了。
趁著她出神之際,千銀赫握住她的手腕,回身看她。
等他目光視線落到她臉上的刹那,他眸光凝滯,問出了一句很老土的開場白:“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謝含楓看著他,艱難地發出一聲冷笑,唇角有未幹的血跡:“原來這世界上真有讓人失憶的藥。”
她身子顫巍著站不住,千銀赫出手扶住她,他仍然直直地盯著她看,腦海裏那團模糊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我們之前是什麼關係?”
千銀赫問。
謝含楓已經沒力氣說話了,下一秒她倒在他懷裏。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物,她躺在空曠華麗的房間裏。
門沒關,她聽到走廊裏的對話。
醫生告訴千銀赫,她身上的外傷倒是不要緊,不過她的胃不好,不好好調養的話有穿孔的危險。
走廊外的腳步聲逼近,房門被推開,千銀赫和床上的謝含楓四目相對。
他走到她身邊坐下,聽到她醒來說的第一句話是:“我殺了你未婚妻,你居然還救我。”
他聽著她話音裏的嘲意,給她喂了一口水到唇邊。
謝含楓麵無表情地喝下。
“她罪有應得。”
他話音平淡。
謝含楓唇角微勾,笑意若有若無,“那你不怕得罪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