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岐因為工作調動的原因,調去了冀城做刑偵隊長。
這趟一走,白夜岐每年回家的時間更是寥寥無幾。
白夜陵擔心家裏父母無人照應,留了下來,在帝都開了一間醫館坐診。
周漾自然歡喜,醫館開業沒多久,她就忙著給白夜陵介紹相親對象了。
白夜陵一如既往地順從她,雖然沒什麼相親的興致,但周漾安排的相親他都會去走個過場。
這天,醫館來了一個穿著水青色旗袍的女子。
她身段曼妙,皮膚白淨,身邊領著一個七八歲的奶娃娃,漂亮得跟瓷娃娃一樣,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小女孩。
白夜陵目光落到女人身上,有一瞬的愕然。
女人臉上化著清淡的妝容,見到他,露出了個很淺的笑容。她眼睛極為明亮,一笑起來,瞳孔裏仿佛有星星在閃爍。
她領著小男孩落座,白夜陵這才注意到她身旁的男孩。
精致的瓷娃娃,羞怯怯的,一直貼著她,看他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
“夜陵,好久不見。”
她先開了口。
白夜陵點頭,“確實很久了。”
她叫溫姝,曾經住在他們隔壁。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算是青梅竹馬。
不過,溫姝好幾年前就和她母親一同搬家離開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過了這麼多年,在巷子裏提起溫家母女倆,還會有不少人頭頭是道地講述和她們有關的故事。
故事一開始,是一個年輕美豔的寡婦,帶著一個漂亮的小女孩搬到巷子裏。
後來,許多流言蜚語接踵而至,寡婦在巷子裏名聲不好,成了婦人們閑話裏的談資。而小女孩,就是溫姝,因為她母親的緣故受到巷子裏小朋友的排擠針對。
白家是開武館的,性子直爽,嫉惡如仇,白夜岐當時還幫著溫姝教訓了不少欺負她的人。
隻不過,後來她們還是搬走了。
有人說,溫媽媽攀上了高枝,所以離開了這裏。
有人說,有個富豪看上了溫姝,要娶她做小老婆,她們享福去了。
有人說,她們是名聲爛掉了,過不下去才走的。
總之,和她們有關的故事都是負麵的。
這麼多年,白夜陵再次見到她,發現她一點沒變。
她和她媽媽一樣,都是受歲月眷顧的美人,哪怕如今年逾三十,眉眼仍清亮得像小姑娘一般。
“他是你兒子嗎?”
白夜陵看著那個小男孩,問。
溫姝輕輕擺頭,“是我弟弟。”
白夜陵的驚訝比方才更甚。
溫姝摟著小男孩解釋:“我媽生她的時候難產去世了,繼父後來又娶了一個年輕貌美的,我就帶他離開了。”
白夜陵緩和了臉色,點了點頭。
小男孩原名叫沈硯,後來溫姝給他改名叫了溫硯。
白夜陵幫他診脈看病的時候,溫姝便和他談了些相關情況。
白夜陵沉默不語,隻是不合時宜地想起當初做遊醫的時候,江城有一戶富商請他看過病。
那戶富商正好姓沈,而溫姝和溫硯,也是從江城過來的。
白夜陵給他開了藥,溫姝帶著溫硯要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