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緊握著手機，無聲的低頭哭泣，報應好像在都自己身上。
眼淚越流越多，控製不住的滴在自己的衣領邊，這幾個月來的委屈都在這一刻崩塌，心髒的疼痛感讓她感到窒息。
她的眼睛紅紅的，就連鼻頭也被染紅。
收拾好情緒，抬頭看到男人懶散的斜靠在門邊，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她的心猛的一跳，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痕。
男人走過來，捏住她的下巴，強迫著與他對視。
黎若夢眼睛朦朧，聽見男人的輕哼聲，像是在嘲諷。
“哭什麼？”他終於說話，沙啞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
她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當下的情緒，她有些害怕，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就這樣默然片刻，才開口：“對不起。”她的聲音還帶著一點顫巍巍的語調。
“對不起？這句話你已經跟我說過很多回了，要真覺得對不起我，就叫你媽早點離開我家。”宋雲沉看著那張還掛著淚珠的小臉，心倏地軟了一下。
表情也要緩和了不少，但還是嘴硬的說著和心裏完全不一樣的話。
她手指券著，他的話就像一根針紮在她的胸口處，疼痛蔓延著全身，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到了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
那張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一絲氣色，看著可憐巴巴的。
倜然一陣鈴聲響起來，宋雲沉走出去接電話。
她有預感，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他爸爸打過來的，他肯定很心寒吧，這一切好像都跟自己脫不了關係。
宋雲沉的聲音從外麵傳到黎若夢的耳朵裏，模模糊糊聽不清。
腳步聲逼近，她抿了抿唇，像是個要被發落的人，手足無措。
“你媽還挺行的。”宋雲沉冷漠的聲音不夾雜一絲情緒傳進來：“你應該挺開心的吧。”
黎若夢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這件事帶給他太大的打擊了，要是沒有媽媽，他會生活的很幸福。
“你都知道了。”她小心翼翼地開口。
“不然呢？你還想瞞著我嗎？就像上次一樣？”他說話的語氣開始變得有些重，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也透露著冷漠。
“上次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會這樣，如果我早一點發現的話，我會攔著的。”黎若夢咬了咬唇，一根弦緊繃著，她也在懊惱為什麼自己不著一點察覺到，她明明可以有機會知道的。
他輕輕“嗬”了一聲，黎若夢看著他的臉，眼淚唰的一下又落了下來，她明明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他也對自己很失望吧，或者說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
她明白，她都明白，有些話不用說的太過於清楚。
宋雲沉有些動容，伸出手胡亂的在她眼睛上擦過，語氣也放軟了幾分：“別哭了。”
“我真的不知道。”她搖搖頭，喃喃自語。
他站在一旁沉默了片刻，唇被抿成一條線，突然說道：“我們結婚吧。”
黎若夢這下徹底懵了，周圍都安靜的可怕，他這是在報複自己嗎？
“好。”不知怎麼的她就鬼差事的答應了，也許是不想讓他難過，也許就是想報複一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