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是,安心竟然突然間冷靜了下來,她轉過臉看著蔣寒,冷笑,惡毒地說道:“想讓我原諒你,可以,你從這裏的窗戶上跳下去,我就會原諒你,甚至可以考慮一下和你一起過。”
蔣寒扇臉的手停下了來,他抬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安心,有點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安心的嘴裏說出來。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這位小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呢?兩個人有再大的仇恨,但畢竟是夫妻一場,你讓他從這裏跳下去,這不是要他的命嗎?這可是五樓啊!”
有一位大媽看不去了,忿忿不平地說道。
“我沒有要逼他,這全靠他自己自願。”安心再次冷笑一聲,從鼻子裏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與晏晨抬腳離開。
她就不信,蔣寒能從這裏跳下去。
晏晨眼中有些詫異安心的轉變,但是心中卻是欣慰的,安心終於從過去走了出來,這對安心來說,是一件好事。
“好,隻要你原諒我,隻要你的心裏能好受一點兒,我跳。”蔣寒這一次真的拚了。
他怕死,但是更怕的是過窮日子,他真的是過怕了。
蔣寒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心,轉身向窗戶跑去,腿一抬便站在窗戶上。
“安心,過去的事情我是真的做錯了,也是因為我太愛了,對不起,我給你造成了永遠無法磨滅的傷害,如果有來生,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地對你,好好地珍惜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成天陷入無法自拔的後悔與悔恨之中。”
蔣寒站在窗戶上,他對安心來一場痛哭流涕的懺悔,隨後眼睛一閉,身體就向窗戶外倒去。
人群中一片驚呼,立刻有人上前攔住了蔣寒,並把他從窗戶上拽了下來。
安心的嘴角自始自終一片冷笑,不為所動,現在不管蔣寒做什麼,她也不會原諒他,哦,不對,不是不原諒,而是這個人對她來說,是無關緊要的一個人。
安少坐在車裏左等右等也不見晏晨出來,他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麵一片不耐,正欲讓左玲和於依去催一下晏晨,腦子一抽就自己下去親自找晏晨。
遠遠的,安少看到很多人聚在一起,晏晨和安心被包圍在其中。
安少的眉頭皺了一下,踢著鞋子向人群走去。
“你在幹什麼?”安少的眼中隻有晏晨,他皺著眉頭,沒好氣地問道。
晏晨的下巴向蔣寒的方向抬了一下,“被他耽擱了。”
安少這才把視線落在蔣寒的身上,隻看了一眼,他回過頭看著晏晨不解地說道:“這是哪裏來的阿貓阿狗?爺怎麼沒認出來是誰呢?”
安少說的是實話,他真的沒有認出眼前這個篷頭垢麵麵容憔悴的男人是誰,隻是有些眼熟,他也懶得花費力氣去想這個人到底是誰。
晏晨看了一眼身旁的安心,遲疑了一下,這才對安少說道:“他是蔣寒。”
“蔣寒?”安少聽晏晨這麼一說,終於想起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了,他的視線投在還在要死要活要跳樓的蔣寒身上,嘴裏露出一個嘲弄。
“他想幹什麼?”安少向晏晨問道。
“想求得安心的原諒,想要與安心重歸於好,這不正要跳樓表決心的嗎?”晏晨看了一眼蔣寒,臉上一片淡然,淡淡地對安少說道。
語中盡是諷刺。
安心的臉色依舊是那樣慘白,但是人卻鎮靜了下來,她抿著嘴唇微低著頭,不去看蔣寒那張令自己厭惡的臉。
蔣寒被兩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抱著,他使勁地掙紮著,嘴裏不住地叫道:“你們放開我,我去跳樓,沒有了她,我活著是生不如死。你們就讓我去死吧!”
蔣寒說著說著然後又開始痛哭起來,眼淚嘩嘩地流。
安少的眼中盡是嫌惡,目光從從蔣寒的臉上收了回來,板著一張臉對晏晨說道:“別給爺傻愣著這裏,趕緊走,讓爺等那麼長時間,人家要跳樓管你什麼事情?走,走。”
安少對晏晨一頓喝斥,手插在口袋裏抬腳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