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女人的尖叫聲、哭喊聲、悲鳴聲,與男人的怒罵聲、獸吼聲、喘息聲交纏在一起,擾亂了這一方天地。
村民們直看得目眥欲裂,咆哮連連,而看守村民的強盜卻個個淫笑著,對場中之事指指點點,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他們時刻記得,老大曾跟他們說過的一句話:在一個男人麵前,恣意地蹂躪他的母親、妻子、女兒,是人生莫大的樂趣!
不一會,場上便換了另一批男人上,於是,喪盡天良、滅絕人性的獸行繼續進行著……村民們由憤怒的咆哮,到絕望的嘶吼,有個別的已是目光呆滯,喃喃自語,甚至是以頭撞地,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更有甚者直接跳了起來,撲向離他最近的強盜,然而未待他近身,已是被一箭穿胸而亡。
冷刃呆呆地注視著外麵發生的一切,年幼的他雖然還不甚清楚這夥人幹的是怎樣的一種獸行,但從村民們那種無助的哭喊,絕望的掙紮中,他也知道這夥人定是幹了天大的壞事!他曾是多麼地恨村裏的人啊,可如今看到他們這副模樣,他卻絲毫沒有解恨的快意。
而冷刃身旁的寒娥,這時卻是小臉煞白,她身體抖了抖,隨即軟倒在冷刃的身上。冷刃一驚,趕緊扶住她,卻見她雙目失神,眼淚已是湧了出來,她喃喃道:“爹爹,娘親……不要,不要死……他們,他們也會死的……哥,哥哥,這些人是大大的壞人,我們要逃跑!”這最後一段話卻是對冷刃說的。
她的小手緊緊地攥著冷刃的衣服,淚光婆娑中滿臉希冀地望著冷刃。冷刃心裏苦笑了一下,他與寒娥處境相同,都是人家的俎上肉,但是顯然地,他被寒娥當作了黑暗之境中的那最後一點點的光亮而緊緊攥著。冷刃憐惜地拭去寒娥臉上的淚,點了點頭,就算寒娥不說,他也會想盡辦法逃走的。他可不喜歡自己的小命被他人任意捏著,他可相當清楚,他捕獲的那些野兔、小鳥之類,可曾還有活路的?
冷刃直起身,往外望去,廣場上已是逐漸混亂了起來。女人們很多已是奄奄一息,甚至有的已是一動不動,但那些男人依然在放肆地動作著,嘶吼著。村民們何曾見過此等猙獰可怖的惡魔?他們抬頭望望那高高聳立的神木,心裏不禁泛起了無盡的哀傷和絕望。多少年以來,他們的祖祖輩輩一直認定這根神木是全村的保護神,因為有了它的守護,山腰上那個惡魔洞裏的惡魔也不曾敢來進犯。而如今,這一夥活生生的惡魔就在它的眼皮底下幹著天理不容的獸行,它卻依然無動於衷,漠然置之!無盡的失望之後是絕望,自知今夜已是絕境的神木村村民,反倒被激起了一股山民慓悍的野性。試問,誰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女兒被人肆意蹂躪?誰又能對此毫無作為?即使今日不反抗,得以苟全,他日又有何臉麵存活於世?
當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我們一起跟他們拚了!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時,村民們由一盤散沙的零星暴動,變成了全體的暴亂。數百號人紛紛跳了起來,悍不畏死地撲向周圍的強盜。前麵的倒下了,後麵的就補上,趁著他們換箭的空檔接近,然後拳打、腿踢、頭頂、肩撞、口咬,無所不用其極。頓時,廣場上一片混亂。
被村民們欺近身,戰鬥就不是那麼快速解決了。雖然村民們手無寸鐵,也不是什麼練家子,但勝在人數眾多,又是一味的拚命架式,胡攪蠻纏地進行最野蠻、最原始的搏鬥。再反觀三狼盟這邊,一部分人杵在外圍警戒,還有一部分人光著身子苦幹,而直接看守村民的也就一百五十人左右,戰力實在是不足。
眼看亂子越來越大,相當一部分村民突破了看守,直往那幫光著身子的禽獸衝去。雷老大大怒,他們兄弟還沒爽夠呢!一聲令下,外圍的人馬遂立即內縮,加入了製亂的行列。然而,這時卻沒有人留意到,本屬於圈子內的那輛唯一的馬車,這時已變成孤零零地懸在外圍之外!
一直默默注視著事態發展的冷刃大喜,這可是稍縱即逝的良機!他吩咐寒娥一聲,便掀開車簾,跳下馬車,接著迅速地把寒娥也接了下來。隨即兩人手拉手,便逃向了最靠近的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