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翠樓裏,林捕頭在時傳出說話聲的那間客房內,冷刃四人正圍坐在桌子邊,而牛魔則躺在床上,隻聽他哼哼道:“老大,你那一腿也太狠了吧?若不是我皮粗肉厚,豈不是傷得筋斷骨折了?”
冷刃笑笑,卻是不答,他出手的輕重當然是看人而為的。林森卻朝牛魔揶揄道:“牛魔,我看你那個虯髯大漢的造型挺能震住人的!要不以後出去你就帶上那假須,帶我去白吃白喝,保準沒人敢惹!”
一聽這話,周二頓時也來的興趣,他狂笑道:“哈哈,絕對是嫖而賴賬的絕佳形象!如此一來,以後我們倒是可以省下很多銀兩!”
牛魔大怒,他抓起床上的枕頭便往兩人砸來,怒道:“奶奶個熊!以後輪到你們兩個小子去扮要飯的!”
兩人大驚,那枕頭又沉重又硬梆梆的,被砸中可不是鬧著玩的。兩人趕忙接過,卻又揶揄道:“牛魔,丟東西砸人可是姑娘小姐們的專利哦!哈哈。”
聽聞此言,牛魔豈肯罷休?衝過來與兩人扭作了一團。
鬧了一陣,寒娥忽然搖了搖冷刃的手臂,幽幽地道:“哥哥,你剛才的言行真像一個真正的大人!”她雖然口中稱讚,心裏卻著實失落,她這個哥哥,越來越讓她捉摸不透了。
那三人也瞪大眼睛看著冷刃,這幾年來,冷刃雖然也時有超乎年齡的言行舉止,但他那些舉止,讓他們感覺還有跡可循,而冷刃剛才對林捕頭的表現,就仿佛是另一個人似的。
冷刃不由地暗暗苦笑,自從他莫名其妙地有了那個神秘青冥的記憶,他心裏的年齡已遠超他實際的年齡。他對林捕頭的那些言行舉止,也許才是他真正應該的表現。隻是一直以來,他相當清楚,他是冷刃,他是作為冷刃而存在的,他不想小小年紀就擁有著那個青冥蒼老的心態。平常他無所顧忌地和牛魔他們打打鬧鬧,無非也是想讓他有一種與年齡相稱的存在感罷了。但是,青冥的影子無處不在,他的武功,他的處事準則,他的思維方式,無處不有那青冥的影子。有時候他都搞不清,到底是他在思考,還是那個青冥在思考?
冷刃搖了搖頭,道:“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們隻要把自己當作大人就可以了。”
不料牛魔三人卻怒道:“廢話!我們本來就是大人!隻是沒你表現那麼老練罷了。”
冷刃一滯,是啊,這麼個年齡段有誰不把自己當成了大人?尤其對於這幾個自小就開始獨立生活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幸好這幾人也沒在這問題上深究,周二道:“老大,那林捕頭如此可惡,我們為什麼不像除掉巴土那樣把他宰了,還白白浪費那麼多銀子給他?”
冷刃橫了周二一眼,道:“難道你小子殺人殺上癮?”
周二一滯,趕緊搖頭。冷刃才接著道:“殺了他沒什麼用,到時另一個當上了頭照樣想來青翠樓白吃白玩,我們隻要讓他知道我們不好惹就夠了,這樣我們以後再做什麼事,他才不會礙手礙腳。送他一點白銀,也是好讓他心裏平衡點。此人貪得無厭,嚐到甜頭的他,估計以後有什麼事也會暗中幫上一把,以換取我們再給他好處。”
幾人聽得連連點頭,他們對老大的這番設計林捕頭欽佩不已。若是那林捕頭知道被幾個小屁孩耍了半天,不知會做何感想?
這時,牛魔忽然問道:“老大,青翠樓的兩個麻煩我們都已解決了。接下來我們要幹嘛呢?”其餘三人也都看著冷刃,出穀後的一切行動都是冷刃謀劃的,他們也想知道接下來有什麼目標。
冷刃右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麵,道:“從明天開始,我們要在全城搜尋流浪兒與孤兒,並收留他們!”
四人不解,問道:“這是為何?”
冷刃道:“我們要開始著手培養我們的勢力,幾年之後,咱們定要把川平城牢牢地握在手裏!”說著,他的右手翻轉過來,五指收攏握成了拳。
牛魔三人直聽得熱血沸騰,牛魔吼道:“奶奶個熊!到那時,牛大爺一定要橫著走!”
周二眨了眨眼睛,眼裏滿是小星星,他嘿嘿傻笑道:“這麼說我豈不是又有了很多小弟?到時我一定要把人類最美妙的藝術發揚光大!”
林森翻了翻怪眼,道:“你們兩個白癡!依我看,到時領著一幫小弟,天天吃香喝辣,豈不逍遙快活?”
寒娥沒什麼表示,隻是微笑地看著他們,不管他們要幹嘛,隻要她能一直呆在他們的身邊,這便足夠了。
冷刃拍拍桌子,吸引他們的注意,道:“好了,先別做夢了。既然我們已經有了一幫兄弟,就得開始立個規矩!”說到此,他頓了頓,又道:“第一個,就是稱呼問題。周二,你大還是林森大?”
周二不明冷刃的意圖,愣愣地道:“林森比我大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