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朵悠倒在血泊之中,手掌脫力的攤開,剛格式化的手機漸漸息屏。

車主嚇得癱坐在地,緩了會兒才想起來撥打救護車電話。

尋川私人醫院接收,可是蘇朵悠被那輛肇事車撞得的太嚴重。

她當場氣絕身亡,即使季尋川的醫術高超,也無力回天。

身在國外簽合同的傅璟言,扔下上千萬的一筆生意,連夜乘飛機趕回國。

他整個人安靜的可怕,不相信朵寶寶死了,明明昨晚還通過電話。

朵寶寶在生他的氣,在鬧脾氣,才和季尋川串通好,想出這個辦法來捉弄他。

這樣想著,內心抱有最後一絲僥幸。

他趕到醫院,來到手術室,親眼看見手術台上蘇朵悠一動也不動的冰冷身軀。

這一刻,他自欺欺人的幻想,完完全全破滅。

傅璟言雙膝跪地,指尖顫抖的觸碰女孩兒布滿死氣的臉。

他心髒劇痛,大口深深地喘息,悲痛欲絕的喚著女孩兒。

“朵寶寶,朵寶寶,不要嚇我,你在騙我是不是?”

“我錯了,隻要你現在起來,睜開眼睛罵我,我立刻放你自由。”

季尋川紅了眼眶:“傅璟言,你...節哀順變。”

他心裏也很不好受,三年前好友蘇澈因病過世,如今是悠悠車禍身亡。

親眼目睹兩個好友相繼去世,他卻無能為力。

可憐蘇家父母,一對兒女接連去世,白發人送黑發人。

“朵寶寶,我帶你回家。”傅璟言雙目猩紅,淚水模糊了視線。

他神色寂寂,眸底是瘋狂的絕望,雙手緊緊抓住手術台邊沿,支撐著站起身,

忍著五髒六腑的抽痛感,抱起女孩兒的屍體離開醫院。

季尋川不太讚同他抱著屍體走,張了張嘴,最終沒說什麼。

這個狀態的傅璟言,不會聽勸誡,多說無益,便隨他去吧。

錦園的傭人們剛看完新聞報道,淩晨左右,酒吧一條街的路段發生一場嚴重車禍 。

通過別人拍攝的現場照片,確定是他們的少夫人。

這會兒,卻見到少爺抱著少夫人的屍體回來,大家都害怕的低下頭。

二樓臥室。

傅璟言把蘇朵悠輕輕地放在床上,溫柔的給她換了件裙子。

他拿著打濕的毛巾,親手一點點地將她臉上的血汙擦拭幹淨。

不多時,他僵坐在床邊,臉上平靜的如一汪死水,視線緊緊的盯著她。

聲音很輕:“是真的死了嗎?”

寂靜的房間沒有任何回應,女孩兒冰冷的屍體,仿佛都在告訴他“這是真的。”

傅璟言黑漆漆的眸子凝聚起深深悲傖:“朵寶寶,你太早離我而去了。”

顫抖著雙手將女孩兒擁在懷裏,壓抑的情緒徹底崩潰。

他像是才接受事實,滾燙的淚水頃刻而出,砸在她的臉上。

“朵寶寶......”

翌日。

雲墨來到錦園,敲了敲臥室門:“總裁,蘇父和蘇母要求見少夫人,還想帶走少夫人的屍體。”

沒等多久,臥室門被打開,然而,當見到站在麵前的男人。

他萬分震驚:“總...總裁,你的頭發...怎麼白了”

竟是一夜白頭!

傅璟言眉宇間透著難掩的哀傷,冷聲:“朵寶寶是我一個人的,隻屬於我。”

他沒有歇斯底裏,暴戾狂躁,更沒有瘋魔,整個人很沉靜,可反而讓人心發慌。

“是,我派人把他們趕走。”雲墨瞬間領會意思,頓了頓繼續開口。

“那個肇事車輛調查清楚了,並不是仇家蓄謀,而是車子的刹車失靈,加上天黑看不清才造成車禍,已經走法律程序起訴那個車主了。”

“嗯,還有別的事情嗎?”

“少夫人的墓地選好了,全是按你的要求,挑選到墓園裏最好的位置。”

傅璟言雙眸黯淡無光,理智的吩咐接下來所有事情。

“安排在兩天後下葬,把錦園的傭人全部解散,再額外補償他們兩個月的工資。

讓傅氏的法務部,盡快擬一份股份轉讓書,將我所有股份轉讓給林飛。”

吩咐完這些事情,傅璟言關上房門,下葬前的兩天再沒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