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輕點了點頭,又將銀針分別刺入其他幾個穴位,氣色開始漸漸恢複。
“你可知道這樣叫喊有什麼後果嗎?”蕭靖將銀針收起淡淡地問。
他這一問,姚羽琦就明白了。
她苦笑了一下答道:“我一急,就沒想那麼多了。”
經曆了這麼多事,她也漸漸明白了,在這座深宮裏行事,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
“隻要安一條深夜私會情人的罪名,便可以讓你我滿門抄斬了嗎?”
她想起以前她在竹林裏留字給蕭靖。
“現在我也明白了,那次你為什麼要抹去竹上的刻字。”
捕捉到她眼底的落寞與寂寥,蕭靖不由掩唇輕輕咳了兩聲。
“這個東西還給你。”姚羽琦拿出了錦盒。
蕭靖接過,打開一看,竟是那支斷裂的玉簫。
“上次把你玉簫弄斷了,很抱歉,可惜我不會修補這些東西,隻好請別人代勞。謝大哥說,那個工匠的手藝很好的,我想這玉簫應該還能吹奏吧!”
“我知道。”
“你知道?”姚羽琦訝異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秋書已經跟我說過了。”
“原來謝大哥已經同你說過了嗎?”姚羽琦臉上微微一熱。
蕭靖拿起玉簫,這才發現錦盒裏還多了一個東西。
是一個編織精細的紅色流蘇飾墜,上麵還鑲了一粒翠綠色的珠玉。
“我手藝不太好,你可不要嫌棄啊!”姚羽琦微低著眼眉,有些無措地絞著雙手,“我思來想去,這玉簫能修好,也是謝太醫一手幫忙的。但這玉簫是我弄壞的,我想,至少我也應該做些補償——雖然這些補償不算什麼,可是——”
“謝謝。”蕭靖淡淡地說。
姚羽琦驚喜地抬頭:“你不生我氣了?”
那目光太過明亮,讓蕭靖微微失了神。
他別開了臉,掩唇低咳了兩聲:“我從未生過氣。”
姚羽琦心中一喜,隻覺這幾日心口鬱結之氣都煙消雲散了。
“我聽謝太醫說,你前幾日病得很重,現在可有好些?”
“嗯。”蕭靖淡淡地點頭。
姚羽琦想起那日遇刺後的情形,又低聲道:“謝太醫說你動了真氣,所以這次病發得比較厲害——你——”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你跟人動武了嗎?”
“隻是與皇上切磋的時候,不小心動了真氣。”
“原來是這樣嗎?”姚羽琦有些失望,難道那日不是蕭靖救了自己?
也許,不是他吧!
若真是他,也不用這樣瞞著自己啊。
可是為什麼那麼巧,他也會用針灸之術?
兩個就這樣靜靜地坐著,沉默了許久,姚羽琦抬頭看向天空:“蕭靖,我終於明白了,那****所說的話,是正確的,而我卻還在怪你無情。你說我是不是天底下最笨最傻的人?”
“我想我是應該學會這宮裏規則了。也許隻有學會了殘酷,才能更好地保護身邊的人吧!”
蕭靖沒有回答,隻是眼底閃過淡淡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