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羽琦氣喘籲籲地來到了霜龍殿。
“姚昭容?”小李子看到姚羽琦,不禁吃了一驚。
“我要見皇上。”姚羽琦也顧不得平熄喘息,“李公公,皇上在不在?”
“皇上他在,不過——”小李子話未說完,姚羽琦就衝了進去。
“皇上——”
一把推開了殿門,卻看見蕭靖也在裏麵。
那一瞬間,她的心揪了一下。
“羽琦,你來這裏做什麼?”皇帝起身,淡淡地問。
“皇上,臣妾是為了紀才人一事——”
“紀芷蘭?”皇帝淡淡一笑,看不出喜怒,“朕已經知道了。剛才皇後已派人告訴過朕了。”
“這件事並不是你們所看的那樣——其實是這樣的——是我——”
“羽琦!”皇帝突然出聲打斷了姚羽琦的話,“朕知道你與紀才人姐妹情深,但很多話,不能亂說,很多事,也不能亂插手。”
聽出皇帝話中有話,姚羽琦臉色蒼白地搖了搖頭:“臣妾不明白。皇上,臣妾隻是想告訴你真相——”
“所謂的真相就是紀芷蘭私下約會謝秋書,被皇後當場抓住。羽琦,關於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朕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就不要多說了。”
“皇上——”
皇帝再次打斷姚羽琦:“羽琦,你很聰明,應該明白,朕是想保住誰!”
姚羽琦踉蹌退了一步:“原來——原來你都知道——”
皇帝笑了,笑容溫柔卻又無情:“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朕全都知道。隻是羽琦,現在朕唯一想做的,是想保住朕最想保住的人。”
“為了保住你想保住的人,就可以犧牲另兩個人嗎?”
“羽琦——”皇帝走近她,輕輕撫上她蒼白的臉頰,“為什麼你總是學不會呢?朕早就告訴過你了,你入宮要學會的第一件就是學會適應宮中的殘酷。就算你現在說出了什麼所謂的實情真相,也改變不了什麼了。又何必再多拖一個人進去?”
“我——”姚羽琦半晌說不出話來。
皇帝低下頭,附在她耳畔低聲道:“羽琦,你可知道,皇後就是在等你來找朕,說出所謂的實情,那麼,到時,她可以同時鏟除三個人。”
姚羽琦聞言渾身冰冷。
不自覺地,她轉頭看向蕭靖:“蕭太傅,謝太醫是你的摯友,難道——你一點也不想救他嗎?”
蕭靖沉默著。
姚羽琦連最後一點希望也滅絕了。
是她害了紀芷蘭和謝秋書,她不應該這麼天真。
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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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裏,一片寂靜。
陰暗潮濕的空氣,讓人從心底感到陣陣發寒。
紀芷蘭靠坐在牢門口,看著對麵牢房裏,那個同樣一臉蒼白的男人。
“秋書,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謝秋書輕搖了搖頭,神色雖憔悴,但眉宇間卻寫滿了安詳與寧靜。
“芷蘭,可以答應我嗎?下一世,我們一定要相守在一起。”
紀芷蘭眼眶一熱,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目而出。
“芷蘭——”
謝秋書伸出了手,想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痕,但那冰冷的鐵柵卻攔住了他。
“秋書,其實我是騙你的。”紀芷蘭抬起頭,唇角勾起了淒清的微笑,“我從來沒有想過忘記你,從來沒有。”
“我知道。”謝秋書啞聲道,“我知道你隻是不想連累我。”
“可我還是連累你了。”紀芷蘭慘笑。
“我心甘情願。”謝秋書的唇角揚起了一抹溫暖的笑容,讓紀芷蘭原本冰冷的死,漸漸恢複了一絲暖意。
“秋書,那我們約好了,來世再見。”
紀芷蘭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倒出一粒,以指尖之力,伸手一彈,準確地彈入了謝秋書的掌心。
謝秋書連問也不問,直接將藥吞入了口中。
“秋書,謝謝你這樣信任我,我隻是不想你多受苦楚。”
話落,她也從瓶中倒出了一粒藥丸,直接塞時了嘴裏。
一切就這樣結束也好!
至少,她的秋書不用再陷在痛苦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