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來到這個陌生的大城市,到處人群簇擁,擠擠嚷嚷,讓人摸不清方向,看著通知書上的學校地址,隻能拿起我一直引以為傲的高檔通訊工具,“波導”手機,“手機中的戰鬥機”,隻可惜我這是二手水貨,不,可能是三手,四手,或者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手了。總之,是高檔貨就對了,隻不過是不是會冒出些莫名其妙的壞毛病,斷電,沒信號之類的,我也習以為常了,畢竟好牌子在那擺著呢,自己偷著樂吧。百度地圖,看著學校坐落在那個似乎很遙遠的風水寶地,我舉案投眉間似乎已經感動涕零,“有幸成為高考中低分數孩子中的一員,注定要走進美麗的合肥大西部,與飛禽走獸為伴了,以大漠孤煙為景了”。
“請問這位先生,你是外地剛來上海的吧,是剛下火車站嗎,能不能幫我指下去火車站的路呢?”一位貌似30歲左右的中年人誠懇的在向我打聽路,右手還攙扶著一個拄著拐杖的慈祥老人,老人還戴著一副墨鏡,看他的動作應該是個盲人了吧。
“過了眼前的這道斑馬線到對麵馬路,在直走轉個彎就能看到火車站了,很近的,我剛從那邊過來的”
“謝謝,謝謝......”,兩人連忙說了幾聲客氣話。
看著中年人攙扶著這位老人顫顫抖抖,實在惹人同情,心想:好歹我也是大學生嘛,雖然分數不高,但慈悲的心我還是一直是有的,就順便搭了把手,和中年人一塊把這位老人送到了對麵的馬路。
“小夥子,人真不錯,聽你這聲音一聽就是名牌學校的大學生”,老人的客氣話倒是說的很流利。
“恩恩,老人家眼光真好,我就是大學生,剛考的,初次來到合肥準備去學校報到的”不由得的感覺自己有些措辭不當,明眼人一看,這老人家就是位盲人,我還誇人家眼光好,不過既然老人家說我是名牌學校的大學生,這個還是開心的默認了,不知者不怪嘛。
“是吧,我說嘛,別看我是盲人,心卻不盲,好好學習,將來一定能做大官,別像爺爺我一樣到處遊手好閑的,沒出息。”
“恩恩,謝謝大爺對我的鼓勵,不過大爺你太謙虛了,一般說自己遊手好閑的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很牛的人,有木有,有木有”,我也調侃的詢問著這位和藹的大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一小會,卻也不見攙扶老爺爺的那位中年人說過幾句客套話,一副不漏神色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走了,走了”,半天不說一句話的那位中年人扯著老爺爺的袖頭,似乎很急切地微聲說了一小句。
“恩恩,再見,小夥子,我們還急著趕路呢,下次再見,希望你比現在更帥”,兩人揮了揮手向我道別。
“老爺爺,祝你也雄風不減當年”,我也禮節性幽默地回應了一句。
看著兩人匆忙離去的背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此時的我還是非常的開心的,不僅是因為老爺爺實話實說讚美我的帥的話,更重要的是剛來到合肥便做了一件讓自己引以為傲的事情。心想,這件好人好事,等到了學校一定到把它傳的沸沸揚揚,畢竟對於我來說,這是多麼令人驕傲的事情。對於中年人和老年人兩者的關係我沒有多問,估計那位年輕人是比我更熱心助人的雷鋒吧。道別罷,於是就轉身朝公交站牌走去,百度確定好了去學校的路線,下麵就站等公交車的到來吧,夢寐以求的大學即將浮現在眼前,真是有種步行前行到達目的地的衝動,唯一的擔心就是怕費鞋,畢竟遙遠的合肥大西部離這邊還有很長的一段路程呢。
“合肥的公交1元錢倒還是不算坑,要不是被那位鐵板燒大爺坑了幾塊錢,我現在褲兜的100多元錢根本不用啟封”,一想到這就來氣,估計陰影會在我的小心髒徘徊幾日了。小心翼翼拉開自己保護完善的褲兜,手伸進去直接摸到了大腿,一個好好的口袋下麵完全是被刀割穿了個口子。“錢呢,錢呢,我錢呢,大爺的,大爺的,大爺的”,看著這觸目心驚的一幕,我連口大爺的喊著,雖然有點粗魯,但恐怕隻能用這個詞彙來形容此刻了。拍著自己的腦門,此時才恍然大悟,心想:難怪剛攙扶那位盲人大爺的中年人舉止難怪一直感到怪怪的,原來是拿盲人大爺和我說話吸引我的注意力,自己對我實施行竊”,想到這我已經不忍心繼續回想下去了,估計那個盲人大爺到底是真盲還是假盲,這個還有待考證吧,估計此時的他早已去掉眼鏡哼著小曲,唱那首經典的onlyyou了吧。心裏的諸多疑問到底誰人能為我解?想想剛被上個燒餅大爺坑了幾塊,又被這個盲人大爺竊取100多的家產,想到先前盲人大爺說自己遊手好閑,本以為是謙虛,這明擺著是坑蒙拐騙嘛,果然是太謙虛了!這盲人大爺是在演繹盲人盜竊嗎?他是藝校畢業的嗎,演繹的如此逼真?現在的他是不是已經摘取眼鏡去手捧奧斯卡去了?一連串的疑問,估計我也是被氣糊塗了,好一陣沒緩過勁來。“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個夢”,“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自己的嘴巴子上,“你大爺,好疼”,估計我也是下手重了,使勁揉捏了好大一會,疼痛感才緩解,這才真切明白,此刻並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