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的際遇(1 / 2)

回到營地的時候,帳篷裏隻有我一個人。

安靜,安靜得出奇。

我回想起剛才進營地的時候,規模達千人之眾的十字浪人卻銳減大半。雖然在山間的戰鬥會造成減員的情況,但如此情況實在蹊蹺。

我沒有多想,左肩膀脫臼的疼痛加之身體筋疲力竭的重力感讓我不得不依靠在床鋪上休息。

躺下沒多久,帳篷的帷帳就被人掀開了,之後走進來兩個人。

一個是白袍飄飄的十字聖僧,一個是赤袍加身的紅衣主教。

我垂死驚坐起來,瞳孔瞪得很大,雖然我初到這裏孤陋寡聞,但英利帝國的燭光冷月組合還是早有耳聞。

十字聖僧長有一頭白發,長有一張與實際年齡不符的年輕的娃娃臉,眉宇間散射著高貴典雅的氣質。紅衣主教黑色散發披肩,那張嚴肅的臉上不知何故總是眉頭緊鎖,隨時給人一種敬而遠之的感覺。

“十字聖僧阿耶洛釋。”

“紅衣主教弗洛伊德。”

英利帝國的燭光冷月同時現身以此,這實在難以置信,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二人,腦海裏搜羅著他們的相關信息。

(英利帝國是雙重元化的教會國家,也是雷鳴大陸上唯一一個存在兩種信仰的國家。這兩種信仰俗稱光與影,光與影衍生了兩種強盛的護國力量,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十字聖僧和紅衣主教。十字聖僧的信仰的釋義為森羅萬象皆為幻滅虛空,心若止水,即是萬物,時無間,空無間,恰若燭息之火,無相法生。而紅衣主教則認為靈魂是囚綁於枷鎖上的罪惡,人世輪回盡是琉璃,天堂屹立於廢墟之上,死亡是另一個重生。正是這兩種信仰的力量明暗相生,讓英利帝國在雷鳴大陸上屹立千百年,並且盤踞著這塊大陸上最為遼闊的版圖。)

禮畢,阿耶洛釋和弗洛伊德走上前來。我想行禮,但身體卻突然僵硬得不聽使喚。

“你最好是別要再動了,心率和氣血一旦加速,你會死得很快。”阿耶洛釋幾乎是笑著說出這句令我毛骨悚然的話的,再看看他的臉,眼睛總是眯著一條縫,看誰都像是在嘲諷。

我愕然,“你說的話..我不太懂。”我聳了聳受傷的肩膀,十分確信這不該致死。

一旁的弗洛伊德冷哼一聲,緩緩道來,“你已經中過腐血,而且從目前的情況判斷,你的體質適應不了這種強生素,可惜呐,本以為你會成為我們的重要力量,果然能同時承受兩種力量的體質的人是萬中無一啊。”

“唉?”我現在唯一的反應是傻傻的呆如木雞的表情。“說話能不能循序漸進,我聽不懂。”

弗洛伊德沒有理會我,而是突然一伸手將我死死地按在了床鋪上,而阿耶洛釋見狀也忙上來給我胳膊上補了一針。湛藍色的液體隨著注射器的擠壓進入了我的靜脈,我身子一涼,瞬間知覺全無。

“你們要幹什麼?”我的聲音叫得很大,但不知何故傳遞到我的耳朵裏的時候竟然變成了冗長而無力的聲音。恍惚中,我聽到阿耶洛釋和弗洛伊德的話緩緩跑進我的腦袋裏。

“糟了,靜脈回血,他自身的體質出現了對解毒液的強烈排斥情況,我調製的解藥竟然不起作用!”

“別放棄,試試別的法子,我們可不能讓這個聖伊維爾人就這麼死了。”

“沒法了,隻好賭上最後一支紅韻了,如果不成,我必將他解剖!”

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我看到阿耶洛釋用匕首割開自己的手腕,然後從傷口裏麵不可思議地取出一瓶熒光紅的試劑,弗洛伊德接過試劑後便迅速裝上了注射器,然後插在了我胸膛的心髒部位,隨著試劑的注入,恍惚中的我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七天後,銀十字遠征軍北大營。

“受君上之約,士兵卡爾加西亞前來覲見。”營帳內,耶格爾正襟危坐。

“叫他進來,你們二位先行退下吧。”阿耶洛釋和弗洛伊德踉蹌著起身,回想起七天前受過的傷,二人還心有餘悸,所以此刻麵對冷漠的主上,二人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靜默了一段時間。當我小心翼翼的揭開帷帳的時候,迎接我的是耶格爾的爽朗一笑。“該怎麼形容我現在的心情呢?見到你太好了,士兵卡爾加西亞,很榮幸你選擇為英利帝國效忠。”

“將軍,你說錯了,我不屬於任何人,也不存在效忠一說,我是聖伊維爾人,我為自己而活。”我想起了格林曾經的囑托,想起那份失去的美好以及時刻伴隨我的灰色記憶,所以我很清楚我現在在做什麼。

耶格爾救過我的命,為不失禮節,我繼續說道,“很感謝將軍的救命之恩,今日我來,正是為了還你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