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阿斯特萊雅遠離的這一秒開始,耶格爾交托給我的任務也宣告失敗。
廝殺依舊正酣,而銀十字遠征軍的援兵已經拍馬趕到。
戰局的態勢對於另一方是急轉直下,裝備精良的銀十字遠征軍對萊意仕的軍隊形成了圍攻,勢如破竹。
我被醫務兵抬上了擔架,然後被緊急送往營地。
這場戰鬥以銀十字遠征軍的勝利而告終,但後來軍方的報告讓人大跌眼鏡,雙方交戰傷亡的對比竟然是十比一。
我揉揉眼睛,是的,我沒有看錯,銀十字遠征軍居然是以十比一的代價收獲了這場勝利!
且不說任務失敗,單憑這份刺眼的傷亡報告單就已經足夠讓人大為光火,所以難以想象此刻坐在北大營金絲帳篷裏的耶格爾將軍會是什麼反應。
每念及此,我都會深感惶恐..
出人意外的是,耶格爾將軍並沒有召見我,而是讓阿耶洛釋和弗洛伊德兩人協助我安心養傷。而他則把自己鎖在帳篷裏足足一個星期白吃白喝,也從不待見任何人。
傷好後,我謝過阿耶洛釋和弗洛伊德,然後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我要前去拜見耶格爾將軍。
紅衣主教弗洛伊德率先阻止了我,他說,“你不能怎麼冒失,這個節骨眼上去見耶格爾的話,以他的脾性你定會凶多吉少,所以還是耐心等待吧,時間終會解決一切。”
我聽不進弗洛伊德的勸告,我壓根忍受不了隱瞞真相的事實,我有必要讓耶格爾知道他手裏最厲害的武器此刻已經倒戈相向,才不是那報告裏說的狗屁挾持!
阿耶洛釋看穿了我的桀驁不馴,依舊是笑容滿麵地對弗洛伊德說,“隨他去吧,事在人為嘛。”
弗洛伊德收回手不做阻攔,隻是冷冷地補充了一句,“你的傷恕我們無能為力,我們能幫你做的無非是些弄筋接骨的事。真正的致命傷來自於你體內的魂傷,這已經危及到了你的生命,所以你每次運魂的時候胸口都會引發超級強烈的疼痛,這就是魔法的代價,是你將靈魂墮入深淵所致!”
我怔住了,邁出房門的步子重新退了回來,我看著一臉嚴肅弗洛伊德,依舊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你說什麼?”
弗洛伊德字正腔圓地回答,“聖伊維爾人,你已時日無多,自重。”
我立即抓起弗洛伊德的衣領,這一刻我才不在乎他是紅衣主教的尊貴身份。我將他推搡出去,阿耶洛釋連忙出手製止了我。
“冷靜點,少年。”
“冷靜個屁!”我憤然回擊。“你們兩個到底對我做了些什麼,說!”
事到如今,我想起了當初他們二人在我身體裏注射的那瓶叫作紅印的試劑。
事已至此,阿耶洛釋也無意再隱瞞下去,我鬆開弗洛伊德,認真聽起了他們的陳述。
“那時候你中了腐血,應該是從你第一次和十字浪人他們接觸的時候感染到的,這種病毒是直接由血液接觸傳播的。”
我回憶了一下,確實如此,當我初入十字浪人帳篷的時候我就昏睡了,那個叫??的將他的血混在了我受傷的胸口上,無知的我當時還以為他是變態,嗬嗬。
“我們注射進你身體裏的紅印,是..”阿耶洛釋說到這裏停頓了,表情顯得有些為難,我擺手示意他不要有所顧忌。
阿耶洛釋說,“是實在不得而已為之,你人之將死,救你之舉很大程度上是出自於我們的私心。你是聖城遺孤,也是世上唯一的雷神後裔,對我們而言你是珍貴的素材,也是不可思議的奇跡,就像你那單眼的藍色重瞳!”
不知道為什麼,我本該發火的,但阿耶洛釋的誠懇讓我抑製住了這種情緒。
見情況發展到這樣,弗洛伊德接過了阿耶洛釋的意念向我說道,“紅印是我們二人畢生的研究成果,它的存在打破了人體基因的排列,從此異能人不再是遙不可及的神話。我們想用最後一支紅印助你擺脫腐血,進而強化你的體質,可惜失敗了。你的身體裏存在著一股力量硬生生地將腐血和紅印一一排擠出來,那一刻你失去了意識變得異常狂熱,我們還天真得以為我們成功了,卻不料你已經失去理智,我們差點被你亂拳貫穿身體而死。”
“沒錯,世上僅有兩支紅印,最後一支給了你,因為你是魔法師,我們想讓你成為比阿斯特萊雅更為強大的力量。是你!是你自身的體質拒絕了這份珍貴的禮物,怪不得任何人,你既然掙脫不了魂傷的束縛,就該考慮考慮怎樣在剩下的時間裏發揮你最大的價值!”
阿耶洛釋和弗洛伊德二人一唱一隨,成功說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