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雷32
海上的風很大，也很冷，船隻也動蕩得比較厲害。
我們四人圍坐在船艙的動力爐旁，每個人的臉上看起來都很嚴肅。
作為隊長的阿斯特萊雅為自己上起了枷鎖，作為待嫁公主的伊卡洛斯開始換了身衣裳並打扮起了濃妝，作為送嫁大將軍的伊斯梅爾則拿出紅蓮箭矢開始擦拭起來。
離洛漢橋已經進入了倒計時階段，我也嚴陣以待。
“大家記住，無論發生什麼，都必須沉住氣，我們是去‘求和’的，姿態放低些才能演好這場戲。”
阿斯特萊雅說完後便走出了船艙，末了丟下一句，“你們抓緊時間休息，今晚我來守夜。”
其實所有人心知肚明，在這樣的前景下根本無法安心入眠，阿斯特萊雅隻是把話說得委婉些而已。
入夜時分，天氣愈發冷得厲害，好在伊卡洛斯從廢棄的船隻裏找到些許衣服和毯子我們才得以安然地躺著。
我輾轉反側，最後還是悄悄起來走出了船艙，船艙外，阿斯特萊雅孤零零地抱著十字巨劍坐在船頭向遠處張望。
我上前給她披上一塊毯子，她回過頭來說，“不需要，我的體質異於常人，在苛刻的條件我也安然地度過。”
這次我沒有選擇和她說話，而是選擇靜靜地坐下來。
“兩個人守夜太浪費了，你還是去睡吧。”
麵對阿斯特萊雅的勸告，我也回擊了一句，“我的體質也是異於常人，況且我已經睡過了，所以換你了。”
“不需要。”
“那我們一起守夜吧。”
之後阿斯特萊雅就沒有說話，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坐著，在阿斯特萊雅身邊我的心裏感覺格外的踏實，不知不覺間我的困意就上來了..
打了一個盹後，黎明就到了。
我驚呼，“該死，我怎麼睡著了，離洛漢橋還有多遠？”
阿斯特萊雅氣定神閑地回答，“放心，不遠。”
這樣的回答讓我的心更慌了，我想起身，但腳麻了，最後是伊斯梅爾從身後扶起了我。
“沒事，在休息一會兒，反正至少還有半小時的時間。”
伊斯梅爾表現出來的淡定讓我敬佩，反觀我自己，計劃好的事到麵前時我反而顯得有些不安。
最後還是阿斯特萊雅安撫了我，“卡爾，別亂了心態，別忘了初衷。”
簡單的一句話使我安靜下來，我回頭，船艙裏的伊卡洛斯還睡得直打呼嚕，看著她我緊張的心情也恢複了平靜。
走著走著，海麵上漸漸泛起了霧，水流也靜止了，一時間我們像是進入了無人之境。
船也不走了，看到這些情形，我問，“怎麼辦？我們失去了航向。”
伊斯梅爾像個小老頭似的拍著我的肩膀緩緩說道，“怕什麼，隻要你心有所屬，就算偌大的海洋也迷失不了你的航向。”
說歸說，做歸做，伊斯梅爾隨後拿出了一張手繪的圖紙開始認真地研究起來，邊研究還邊用手比劃這邊和那邊。
阿斯特萊雅順著他的指引將船隻調整航向，並雙手撐起所有的船槳滑行著。
我們在霧裏穿梭，像是尋找一個未知的世界。
興許是氣氛過於嚴肅冷清，阿斯特萊雅找了一個話題對我說道，“卡爾，記得雷雨夜遭遇蠻荒海怪的事麼，那晚我和伊斯梅爾在激戰後昏倒了。不是因為高燒，而是因為被蠻荒海怪的魂壓所壓製。”
我很好奇，追問，“蠻荒海怪不是獸嗎，哪來的魂壓？”
阿斯特萊雅繼續道來，“你錯了。蠻荒海怪不是簡單的物種，這是一種史前文明就存在的活化石，它經曆了大航海時代和魔法戰亂時代的洗禮，已然蛻變成具有靈性的物種，它以鯨魚喂食，可以說是海洋裏食物鏈的頂端。而且世間還流傳著一個說法，蠻荒海怪在創世之戰的時候吞下了巫妖王連同他的暗之力。所以蠻荒海怪具有了攝魂魔力，並且這種攝魂魔力強大得如何這浩瀚的海洋，深不可測。那晚，我和伊斯梅爾就是因為抵禦不了這種攝魂魔力才昏倒的。而作為魔法師的你本身就具備了攝魂魔力，所以多少耗的時間比我們長久些..說實話，我不詳的預感就是從遇見蠻荒海怪開始的，不知道為什麼，那種怪物本該是在遙遠的阿克曼海域的，如今竟然跨越板塊之大的距離來到這裏，想必事有蹊蹺。”
“這些話你為什麼不早說？”阿斯特萊雅的描述將我記憶裏的噩夢重新以更恐怖的方式更新了一遍，我對此顯得格外地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