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聲音通通消失。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鶴樹的身上。
包括木葉的忍者。
“鶴樹……她是瘋了?”
樹裏眨了眨眼睛,看向了止水。
止水皺眉,他直覺鶴樹不是這樣莽撞的人。
鶴樹的行為落在木葉的普通中忍之中,就變成了另一種意味。
“鶴樹,她不會是想要……”
帶著木葉護額的忍者怔愣道。
“不要……”
身邊的忍者也開始眼睛泛紅。
鶴樹難道是想要吸引這些人的目光和仇恨,為他們爭取離開的時間嗎?
像黃土這樣的上忍本來不想理會這個小屁孩,但對方的囂張讓他覺得,有必要樹立屬於岩忍的威嚴。
“教教她,什麼是謙虛!”
黃土逐漸走到岩忍的中央,看著巨石上的鶴樹,冷冷地說道。
“是。”
無數的岩忍朝著鶴樹湧去。
眼前這壯觀的一幕,像極了衝破牢籠的喪屍。
鶴樹站在巨石之上,無下限全開。
下一秒,他的身影從巨石上消失。
黃土瞳孔一縮。
這樣的速度,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那是在戰場上擁有黃色閃光之稱的天才忍者——波風水門!
但是眼前這個小鬼,分明沒有借助任何的忍具。
對方是完全憑空消失,而不是波風水門的飛雷神。
紫色的衣角在人群之中飄揚,鶴樹集中精力,閉上眼睛。
恐怖的震波從他身邊蔓延,下一刻,一聲巨響震徹山丘。
仿佛天邊的巨雷在耳邊炸響,爆炸從中央瞬間囊括外圍的岩忍。
爆炸的漣漪掀起巨大的風浪。
所有木葉忍者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鶴樹……”
“鶴樹!”
“鶴樹!”
耳邊還有爆炸傳來的轟鳴之聲。
然而,木葉忍者的聲音又是這樣的淒厲。
“她還是個孩子!”
淚水奪眶而出。
這一刻的木葉忍者,腦海中既沒有鶴樹如何製造這樣爆炸的懷疑,也沒有岩忍是否存活的擔心,隻有……震驚和悲痛以及如同深海潮水一般湧來的愧疚。
他們都是成年人,而鶴樹還是個孩子。
就是這個孩子,犧牲了自己,拯救了他們。
“不會的!”
止水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血順著他的指縫,落到了地麵上。
他目眥欲裂地看著眼前爆炸未散去的灰塵,一雙血色的瞳孔之中,三個不祥的黑色勾玉緩緩轉動。
“止水!”
還沒從眼前一切回神的日差眼前掠過一道熟悉的身影,他放大瞳孔,朝著對方而去。
止水進入了灰塵之中,他找尋著鶴樹的身影。
在這樣的爆炸中,按照常理來講,作為中心的鶴樹壓根兒連衣服的碎片都不會存在,但是止水卻固執地尋找鶴樹的身影。
不是屍體。
他相信,鶴樹不會死的。
他相信鶴樹。
上天仿佛對於有信念之人格外的偏愛,止水的眼中浮現出一個躺在血泊之中的身影。
“鶴樹!”
他衝了上去,手指顫抖地搭上鶴樹的脖頸。
規律甚至異常強健的跳動讓止水眼眶通紅,他將暈倒的鶴樹抱起來,一顆心終於重回胸腔。
他就知道,鶴樹不會死。
“小鬼,給我死!”
夾雜著腥氣的吼聲,從止水的身後傳來。
還有人能夠在這場堪稱恐怖的爆炸之中勉強保住一條命。
他眼中滿是暴虐的殺氣和恨意。
這一場爆炸,瞬間奪取無數條他們岩忍的性命。
“噗呲!”
刀刺入血肉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岩忍轟然倒下,露出了身後的人影。
“日差老師。”
止水抱著鶴樹的手還是忍不住地顫抖。
這是人在麵臨失去恐懼的時候,無法躲避的後遺症。
日向日差的眼神柔和下來。
從止水的反應來看,鶴樹沒有事情。
他先前也是陷入極致的悲痛,但腦海中驀然想起鶴樹的血跡。
他的心中燃起了希望的星火。
樹裏站在原地,當他的視線之中出現止水的身影之後,他跑了上去。
鶴樹滿身鮮血的模樣撞入他的眼簾,他看向了止水。
止水朝著他搖搖頭。
心髒難受的仿佛被人死死捏住的痛感消失,樹裏鬆了一口氣。
隊友之間的默契讓他明白,鶴樹沒有出事。
他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落在鶴樹的臉上,替鶴樹理了理被鮮血黏在臉上的發絲。
樹裏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手在細微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