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內侍急匆匆地跑進穎娉宮。
“奴才給主子請安!”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穎妃護弄著自己頎長鐫美的指甲,看都不看跪在地上已然發抖的奴才,柔聲問道。
“奴才該死,請娘娘恕罪。”內侍頭觸地,額上的密汗如雨。
“怎麼回事?!”穎妃憤怒地將手中的修飾工具扔向內侍的頭。
砰!內侍心中驚恐卻絲毫不敢回避,那工具便準確無誤地砸到了他光光的前額,血頓時炸開。
“王妃那晚出宮後便一直躲在將軍府中不曾出來,將軍府內防守嚴密,我們的人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內侍戰戰兢兢地回稟道。
“真不知本宮養著你們這幫飯桶幹什麼用的!她不出來,你們就不會用用你們的豬腦子想辦法讓她出來嗎?!”穎妃杏眸陰狠地盯著幾乎趴倒在地的內侍,氣得不行。
“奴才這就去想辦法。”內侍連忙應承道。
“滾!”
短促憤怒的一字在內侍耳中聽來卻更甚如沐春風之語,捂著前額連滾帶爬地向後退去。
“慢著!”穎妃眉頭深鎖。
“派人去將軍府,就說本宮想請王妃來穎娉宮坐坐,現在就去!”
“是。”內侍心中一喜,娘娘親自出手就不用自己想辦法了。
“奴才見過將軍。”
“什麼風把僖公公吹到敝府來了?”歐陽尋警戒地笑著相迎,僖公公可是穎妃身邊的太監,他來準沒好事!
“穎妃娘娘很是喜歡王妃主子,這不,就遣奴才來請王妃到穎娉宮和娘娘聊聊天解解悶來了。”僖公公笑得滿麵春風。
“公公請王妃該去王府才對,怎的到我這將軍府來了?”歐陽尋“好心”糾錯。
“將軍這麼說不是為難我們做奴才的嘛,奴才聽王府的人說王妃回娘家了,這才敢來叨擾將軍。”僖公公蘭花指一擺笑得委屈,心中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事先跑了趟王府買通了門衛。
“王妃什麼時候來的?!”歐陽尋佯裝憤怒地瞪視著一旁的丫鬟。
“回老爺的話,昨晚到的,當時老爺在書房,夫人叫奴婢們不要打擾。”一稍年長的奴婢恭謹稟道。
“既然這樣,公公還請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將軍請。”
歐陽尋一走便有侍女奉上一等的香茗,僖公公品著上等香茶倒是絲毫不著急。
“爹,您怎麼來了?”瞧著行色匆匆的歐陽尋,歐陽羽訝異道。
“羽兒,你打扮一下,穎娉宮的僖公公奉了穎妃的命令來請你進宮一敘,此時正在客廳等著,爹長話短說,你進宮後盡量拖延時間。冬兒,你趕緊從後門回王府將此事告訴王爺,叫他立刻趕到穎娉宮去,要快!”歐陽尋催促道,怕什麼來什麼,以穎妃的心計,羽兒這次去怕是凶多吉少。
“奴婢現在就去。”冬兒感受到事態的嚴重性,連連放下手中的活,擔憂地瞅了眼歐陽羽便向外衝去。
“爹,你不用太擔心,說不定穎妃就是找女兒去咳咳家常的呢。”歐陽羽心中也知此事不妙,但不想讓爹娘擔心,淡笑著寬慰。
“穎妃的手段你不知道,爹可是深有體會。她心胸狹窄,為了除去異己之人,什麼事做不出來!後宮這麼大,為何隻有皇後與她?!那是因為其他的妃子都被她弄得或入冷宮或悲慘而亡,得罪她的都沒個好下場。”歐陽尋說著那些事跡,也不禁心驚肉跳。
“難怪…”歐陽羽也是心驚,這還是她頭一次聽說有關後宮的事呢。
“皇上難道就不管嗎?”
“皇上在二十年前芸…那個人死後便極少過問後宮之事,一切都交由皇後把持,無憑無據,皇後即使想管也管不了,再說,後位何等尊貴,皇後為了自己也不可能去得罪穎妃。”
“難道就任由穎妃這樣草菅人命麼?”歐陽羽忿忿然,這是什麼世道啊,一個貴妃居然敢這麼無視王法?
“穎妃的母親曾是皇上的奶娘,在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曾多次救過皇上的性命,最後還是為了皇上而死,皇上答應過她會善待穎妃,所以即使穎妃再怎麼胡作非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穎妃做事還算有分寸,從不越後宮一步。”